原以为母亲是在说梦话没有太计较的陈启明,下一秒看到母亲在自己眼前坐起来时忍不住吃了一惊。
母亲不是睡着了吗?难道说我刚刚的动作吵醒她了?就在他还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母亲时,后者揉了揉眼睛,伸手去茶几上够自己的眼镜,陈启明眼疾手快地将眼镜拿起递到她的手中。
戴上了眼镜,母亲直勾勾地盯着陈启明看了一会儿,后者以为她酒还没醒,准备起身给她倒杯水。还没站起来就被对方拉住手臂,陈启明惊诧了一会儿,只听对方开口道:
“我不渴,不用去了。”
听完,陈启明默默地坐回原处,母亲从小到大给他留下的严厉形象让他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也不敢在母亲开口前说话,只敢静静地等待对方发话。陈母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慢悠悠地开口:
“我睡了多久?”
陈启明知道,这句话不是自言自语,是在问他。母亲一定以为自己很早就放学回家做作业了,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从回来到睡着的这段时间陈启明在家。但是陈启明忙着演出没有按时回家,根本不可能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更别说知道她睡了多久了。陈启明如鲠在喉,是编个谎话蒙混过去还是告诉母亲真相呢?
“额、大、大概三十分钟吧?”
说出没有底气的一句话,陈启明因为撒谎紧张得抓紧了裤子,低头不敢看母亲脸上的表情。然而后者好像并没有对此表示怀疑,而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道:
“又是这样吗?最近加班加的太多了,好不容易可以提前回家还要被组长拉去喝酒......”
陈母缓缓抬头,眼神打量起面前正襟危坐的儿子,表情突然复杂了起来。下一秒,她伸手朝陈启明逼近。
“!!”
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大气都不敢喘的陈启明此刻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想起了自己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没拿下来的耳饰,那对郑乔曦看自己没有耳洞便选给自己的耳夹,下一秒其中一只就躺在了陈母的手上。
“这是什么?”
母亲简洁的一句话里,陈启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质问意味,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这是耳夹,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
“我还以为你偷偷背着我去打耳洞了,吓我一跳。”陈母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相当担心儿子学坏。可过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发现了什么值得怀疑的点,狐疑地望向陈启明:
“你的那个朋友男的女的,借给你这个做什么?”
被母亲这样的眼神笼罩,陈启明瞬间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心里想的却是:又来了。
从小到大自己就被母亲安排好了一切,上什么学校穿什么衣服,就连自己交什么朋友都要干涉,明明她都没有参与过自己的童年,花时间陪伴自己,甚至抽出时间给自己多做几次饭都很难做到,却总是以关心自己的名义干涉自己的交际。
陈启明知道母亲的本意是想试探自己有没有早恋,毕竟自己处于春心萌动的青春期,母亲警惕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强压住自己的怨气,还是选择说了一部分实话:
“是男生,我们学校搞活动需要演出,这是演出服配套的。”
陈母眼神中的警惕终于就此消散,她看着手中那一只耳夹,再看向儿子耳朵上另一只,突然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过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丁道: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带过类似的饰品,只不过他真的去打了耳洞。”
听到母亲聊起父亲的话题,陈启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母亲脸上那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别的什么产生的红晕,他的心底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莫名地想要听她说下去。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