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正在一旁抽闷烟,听桂芬说的,急忙问:
“咋样?你说来听听”。
桂芬接着说:
“海边刮大风,一般风要刮起来就得两三天船出不了海,就着这档口来中不”?
“那你们这一秋不刮风一秋就不相了”?
“是啊,这倒是个事儿……那咋整……”?
桂芬也发愁了,一边寻思着一边说着……
婶儿收拾好了屋里屋外的也坐炕沿上了,她的小脚儿走点路就累疼,婶边摸索腿边说:
“要不哪天让你叔带丫头过去相看相看就中了呗”。
叔瞪了她一眼:
“净瞎说!哪家丫头上赶着上门相亲啊”?!
婶儿也没让陈玉叔瞪住:
“哪家?咱后对门儿的小子就是女方来家相的,连看门户一次就相成了。现在不像在过去了,先去女家相人再到男家相门户,现在一次都相了”。
婶儿好像挺内行的,说的还挺详细也有理。
陈玉叔和桂芬都看着婶儿说呢,听她说完,陈玉叔停了会,好像他也在想一样,过了一会说:
“我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啥好法儿,要不就这样?我带丫头哪天过去相相”?
桂芬也是发愁,也想呢:
“叔,不……中吧……”……
她慢吞吞的说。
叔是个急脾气:
“那还不中?!你是乐意相看不乐意吧”!
“乐意乐意呀叔!你听我说,智勇船出海回来都有时间,我不懂这些,等我回去打听好了,我再送信来,要不丫头相去了智勇在海里没回来,咋整”?
“那要几天啊?我这个中间人不能总拖人家呀”。
“叔,你二老都壮壮儿的我就不住下,下午我就回去,到家就去和老出海的人们算算潮眼儿(潮眼儿:潮起潮落),定好了智勇的船回来的时间,三五天我准就来送信来”。
“那只能这样了”。
从陈玉叔家回来,桂芬就去了老把头(老把头,熟悉海上、有经验的老船公)家,老把头说:
“其实现在正捞海蜇,挺忙的,可孩子的事也是个大事儿,我算了算,按潮眼儿来说,再过六天,中午满潮,也正是船进来卸海蜇的好潮眼儿,因为这个潮眼儿的满水,等把海蜇卸下下午三点前船还出港去,捞下个流儿”。
“哦哦,就是中午12点船进港,下午三点走呗”?!
桂芬欢喜的问着。
“是啊!最晚不能超下午四点,要不去水了,船就出不了河口了”。
“哦哦,那我就去找队长,让他定下船回来时,就着船上卸海蜇的当口,让智勇回趟家,看看就快回去”!
谢过老把头桂芬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第二天,文静,哦!永岸,永岸和二哥又去拔草了,这是稻子灌浆前最后一次拔草了,水稻灌浆期搅动稻穗,颗粒会瘪、会减产。
桂芬收拾好家里就走着去码头,码头离镇里这儿有七八里远,桂芬不会骑车子,都是走着。
到堡上,队长正带着人们矾海蜇,这海蜇呀,吃着好吃,加工可是累人又费事,要一遍遍的用矾和盐矾好,再一遍遍倒缸……队长忙活的满头大汗的,回身搬盐时正好看到桂芬:
“嫂子,你有啥事儿来咧”?!
队长是痛快人儿,说话总是省话、简单。
桂芬看大伙都这么忙,也真是不好意思:
“队长兄弟,我,我想给智勇请个假”。
“啥?!嫂子!这么忙给智勇请假”?!
桂芬意识到队长着急了,连忙说:
“兄弟,不是耽误潮儿的请假,是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