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烟地(1 / 2)

日子一天天过着,姥姥家西边有一大片烟地,有时妈妈去烟地干活也带着大哥去,大哥拔草可顶半个大人呢。

吃过早饭妈把我们哥仨叫到一边去:

“孩子们,烟地里的烟叶子得掰掰,我们大人都去采榛子你俩能去掰掰吗”?

大哥说:

“能”!

二哥说:

“就这点活还用俩去?我自己就能掰家来,让大哥看着小不点吧,我自己去”!

“我才不用人看着呢,我都四岁啦!也能干活!哼!”

妈妈看着我们叽哩哇啦的三个,还是对大哥说:

“那行,带上妹妹,你弟主要干活你主要看妹妹”,

我白了妈妈一眼,可能我太小了她没看见,心里还独自叨咕:

谁用看啊,我也能干活!

去往屯子西边的烟地要经过一大片蒿草,记得那蒿草高的没我头顶,一直以来认为姥姥家那地方地里长的啥都大,连野草都高的吓人,直到长大后用自己长高的个头、想起那片如梦魇般可怕的草地,才明白四岁的我,没头顶蒿草、实际也就一般般的高。

我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大哥后面,二哥一会跑前面去,一会看有个小岔路就又跑上去了。

大哥总是隔段儿时候喊他:“去哪了?快回来!”。有时我们正急的团团转呢,二哥顶着一头草叶子从我身旁钻出来,还“嗷儿”的一嗓子吓我一跳。有时又一点回音没有,这时大哥更急了,可着嗓子嚷也没回音,大哥急的满头大汗的,他却悄不声的遛到我们身边……我那憨憨的大哥呀,操碎了心!我那没心没肺的二哥呀,真不省心!

我们一路走着一路闹着,突然,不远处有“呜哩哇啦”的呐喊声,不知道他喊着什么,只见一个破衣镂飕的男的,急着往我们这边走,走两步就在原地打转转再喊,大哥紧张的拉着我的小手,他在就这样他想跑到我们这边来,跑几步猛的又被什么拽住一样,咯噔下站住,我们离远儿恐惧的、打量着这个满身从头到脚黑漆漆的、看不出年龄的人,二哥谨慎的走在大哥的前面……

二哥小声的和大哥说:“我说快跑你就抱起妹妹快跑啊!”。大哥坚定的点了点头,一秒两秒……五秒,二哥说“快跑!”!大哥抱起我就开跑了,然而那人没追上来却在原地大笑起来,我们看他没追上来,也就炸着胆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把我们看的都呆住了:满脸络腮胡子黑乎乎的乎在脸上,分不清那里是眉毛和头发、哪里是胡子,破烂的衣服这有个口子那有个洞,裤脚上穿一只鞋光一只脚。看到我们看他,黑黑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白的东西,哦!那是牙?!他在笑?!他抬起没穿鞋的那只脚,赫然一条铁链拴在脚上!身后的小屋无言的看着这一切。我们惊呆了!

还是大哥来的稳:“别看了,我们走吧,他不会追我们的”。我们默默的走去烟地,这下好了,我们吓的小心的走着,二哥也老实多了,也不用大哥招呼了,大哥二哥一左一右像两个保镖把我夹在中间,也像是随时抱起我就跑的样子。

回来的路上,二哥背着掰下来的青烟叶子,大哥背的少些,他是随时准备抱起我就跑,临出地时哥俩商量着大哥少背点二哥多背点,好让大哥有法抱我。路过那间孤零零的小屋,那个看不清年龄看不清面庞的大叔没出来,我们蹑手蹑脚的悄悄路过,恐怕弄出动静惊到他再出来咆哮。

后来,我们隔几天去趟烟地,那凶悍的老头有时不出来,有时出来望着我们发呆,以后去烟地的次数多了,渐渐的发现他呆呆的看着我们主要的看着我,有时看着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听姥姥说他是有儿有女的,也有个我这么大的闺女,那天他们都上山采蘑菇去了,姐姐看着妹妹在山下河边玩,可是当姐姐发现妹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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