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铖业还没到家,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烦躁地按下静音键,然后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
回到家,迎接他的自然是劈头盖脸的痛骂,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竟然自己就去人家家里退婚。你知不知道人家怎么骂你啊?你叫我们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那您想怎么样?你们亲自去退吗?那好啊,你们再去一趟好了,反正我已经去过了。”单铖业语气冰冷。
“你怎么说话呢?”父亲也在旁边道。
父亲一向话不多,也不太管他,这会儿也在这里等着他已经说明很重视这件事了。
“你现在马上跟我过去道歉!”母亲厉声道。
“我是不会去的。”他说的每个字都好像是一个个砸在地上的石子,落地有声。
“不去?!”单母张了张嘴巴,好似有些说不出话,缓了一下,又道,“就为了那个寡妇?”
单铖业本来还在尽力忍让,但听到这句话他彻底忍不住了,
“您怎么说话呢?”
“这是事实,怎么还不能说了啊!听说还是为了救她死的,她这叫克夫。我们单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门?”
单铖业冷声,“好,你们不接受是吧,我也不需要你们接受!”他说着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再次传来母亲的声音,“我今儿把话放在这,你要是不去道歉,你就别回这个家!”
单铖业想都没想,扔下两个字,“可以!”
单母听到他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忙用手抚着胸口,缓了缓又道,
“好!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我看你能能耐几天!”
单母以为儿子不敢,没想到他头也没回地甩门而去,气得她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儿子一向乖巧懂事的,从来没有这样叛逆过自己。
想到这,她又憎恶起那个女人来,那个让自己儿子变坏的女人。
清宛终于调整好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回书店上,要不是那天远儿打电话过来询问单铖业的事,自己都把那件事给忘了。
“后来怎么样了?”远儿问。
“没怎么样,就没联系过了。”清宛淡淡道,“他们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也不关我的事。”
“嗯,真是够恶心人的,你也别放心上,我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远儿提高嗓门说道。
“你滚!”清宛骂了一句,“你打电话就为这事儿吗?”
“对啊,这事在一般人看来很严重了好吧。”远儿语调拐着弯似地说道。
“那现在没事了,挂了啊。”清宛干脆地说。
“行吧,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啊。”远儿叮嘱道。
“知道了。拜拜!”
不入心,不执念,只管吾心之丹丘。她是不会把邵阳用生命换来的自己的余生花在那些不值得的事情上的。
然而,她以为自己不去想就可以置身事外,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那天,她正在和一家广告商电话商谈公众号合作的事,一位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她浑身散发出一种不露自威的逼人气势。
清宛赶紧挂了电话,忙去招呼,“您好!”
妇人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清宛,眼神很是犀利。
那一刻清宛便感觉出了异常,有了自己的猜想,
“您是?”她试探地问道。
妇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严肃地反问:“你就是祝清宛?”
清宛点点头,说:“有什么事吗?”
“你开的是书店,难道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