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寒乃是皇后嫡子,自十五岁起便被月皇立为皇储参议政事,如今已经有四年之久,此刻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下朝了,是以他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此刻他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霜,眉目间似是有些隐忍之色。
慕长卿看向他的身后,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冷千寒的身后,跟着一身月白色衣衫的清俊少年,只见他肌肤白皙如玉,容颜清隽精致,整个人自带一番清雅的贵气。
这少年便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兄长,陈府大公子陈文清。
陈文清与陈文熙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长相上十分的相似,原主入府时间尚短,记忆中自然是没有见过他,但是慕长卿却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跟陈文熙相比,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陈文熙不学无术,整日里寻花问柳,而且在陈夫人的宠溺下愈发的专横跋扈。
而陈文清身为陈府嫡长子,年少时品貌学识便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出类拔萃,在被皇上封为太子伴读后便常住东宫,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后,整个人愈发显得清贵出尘。
至于他的性子是不是真的如外表一般清贵出尘,这就不为人知了。
思忖间,一行人已近跟前。
见到慕长卿仍然一副神游天外的状况,身后跟着的刘公公站出来呵斥出声: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
这一道呵斥声将慕长卿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迎着一众看向自己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她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小人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看到慕长卿那张带着青斑的丑陋面容,冷千寒的脸色愈发的难堪。
刚刚在朝堂上被那人当众驳斥的憋屈让他这个堂堂一国太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谁知刚下朝出来这个不知道哪家的下人也胆敢无视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他的心头窜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
看着慕长卿带着青斑的丑陋面容,冷千寒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见到自家主子没说话,刘公公顿时会意,他一甩手中的拂尘,扯着嗓子对慕长卿喝道:“你这个下人竟然如此不懂规矩,平白冲撞了太子殿下,来人,给咱家拉出去掌嘴二十,顺便教教他宫中的规矩!”
话刚落音,身后两名宫人不由分说的上前就要将她拉出去行刑。
慕长卿没想到自己循规蹈矩的也能招来如此横祸,不过,她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
只见她使了一个巧劲,趁着宫人一不留神便挣脱了两人的束缚,随即不卑不亢的向着冷千寒行了一礼,为自己分辩道:
“太子殿下,小人是摄政王府的人,摄政王上朝前特意交代了小人在这偏殿之中等候,殿下如此平白无故的便要惩罚小人,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她前世虽然纨绔,却也听说过摄政王权势之大,想来搬出摄政王府的名号这个冷千寒也能顾忌几分。
“摄政王府?”
听罢这话,众人神色各异。
而冷千寒眸中瞬间便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寒光:
“本来只是打算教训你一番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奴才竟还胆大包天的打着摄政王府的名号妄想欺骗孤?王叔府中的人孤全都认得,却唯独没有见过你,似你这般巧言令色,谎话连篇的贱奴,就是孤打杀了又何妨?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毙。”
听罢这话,冷千寒身后的陈文清眸光倒是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一双眸略有些了然的看向慕长卿。
此刻,本来还打算好生说话的慕长卿被冷千寒此举彻底激出了火气,这冷千寒二话不说上来便想要她的性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