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母此话何意?”萧乐欣面上波澜不惊,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
祖母竟然是连她都怀疑上了吗?细细一想,这几日用膳前,祖母都会用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支开她一会……那今日,恐怕就是借着她转身擦手的这一瞬间吧。
萧乐欣有些受伤,祖母竟是连她都防着,恐怕祖母也怀疑二房的事是她一力促成的吧。萧芳苓说她是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那祖母心底也必是存了这份疑心的!
徐氏轻轻握住萧乐欣的手:“六姑娘,想来老太太是被二房的事给吓住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二房?”萧乐欣一脸狐疑,假装没听明白。
“姑娘你还不知道呢,寿安堂的人漏出的话,说是二房每日给老太太的燕窝里都下了毒了,幸好王氏没真坏了心肠,要不然老太太一早就……”
徐氏眉头一皱,试探着追问:“这件事六姑娘真不知晓吗?听闻发落王氏那日,六姑娘也在老太太那。”
萧乐欣平静地看着徐氏:“婶母,那日二房处并未搜出什么毒药来,王氏藏着的不过是些安神的草药。当日王氏也辨明了,如若她真要害祖母,这大半年的毒药喝下去,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徐氏话中有话,虚虚实实,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可萧乐欣心里清楚,徐氏弯弯绕绕的讲了一大推,没有一句是为了她好的。
二房失势,此刻若是离间了她和祖母的关系,渔翁得利的只会是三房!
萧乐欣冷了神色,骤然开口:“自作聪明的人欣儿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利聚而来,利尽而散,婶母今日特意告诉我银针试毒的事,所求为何?”
徐氏一脸怔愣地看着萧乐欣,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生出一丝错觉,仿佛眼前跟她对话的人并不是面前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六姑娘玲珑心思,一点即透,或许之前自己在背地里使得那点手段都没有逃过她的一双眼睛。
挑拨离间不成反被一个小辈教育,多少有些失了体面,徐氏轻咳了声,正了神色:“是我小人心思了,六姑娘,我只是想告诉你前日秋岚阁派人去了白鹭书院。”
“多谢婶母告知。”萧乐欣淡淡开口,轻轻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说完,带着知琴往春泽苑方向走去。
徐氏站在原地放眼看着萧乐欣离开,好一会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她暗自揣度着萧乐欣刚才说的话,不由得心生疑惑,二房到底是怎么着她了?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招惹这个厉害的六姑娘。
“夫人,六姑娘说话好生奇怪,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娃,说话神叨叨的。”香兰是徐氏的贴身丫头,有着一张瓜子脸,长得有些俊俏,却是大字不识一个。
徐氏“哼”了声,转身往相反方向去。
“是怪,可跟我们那是井水不犯河水。香兰,你知道鹬蚌相争的后一句是什么?”
香兰摇头。
“渔翁得利!”徐氏嗤笑一声。
……
回了春泽苑,萧乐欣隐忍的情绪骤然间爆发,她呵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知琴知棋也不准靠近。
萧乐欣孤身立在槛窗前久久不动,直到入夜掌灯了她才喊人。
“来人。”
知琴知棋一直候在外头,听到里面的声响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推门进去。知棋点了烛火,知琴伺候萧乐欣洗面净手,这当会几个小丫头已经摆好了晚膳,悄悄退了出去。
“姑娘,你多少吃一点,都一整天了。”知琴一开口就有些哽咽,她明白姑娘心里的委屈。
知棋虽不知出了什么事,可自家姑娘把自己关屋里一整天不吃不喝,她心里也难受。
“姑娘,快用些,要是不喜欢奴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