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家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一无所知。
“不然你爹一个区区七品官，能在汴京附近的禹州修大院安家吗？禹州的地皮对官爵一般般的人来说，也不便宜啊。”
七品官一年的俸禄不过一千零八十俩白银，除去各种开支，一年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是不可能在禹州安家住大院的。
看来云家也曾显赫过，否则苏二娘那些人，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可贪。
她又不禁联想到母亲，是否是因为爷爷在世时云家显赫，才嫁入云家的？
“难道我娘嫁入云家，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
“呵，你娘嫁入云家时，云家早就没落很多年了。你呀，一个云家三小姐，自己家的家世，还不如我一个旁人清楚呢。”
云昕蝶仔细打量温卿，看他的模样年轻俊朗，也不过大自己两三岁，怎么能把云家上上下下，来龙去脉弄得如此清晰。
“你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回梦’可以洞察过去。”
她一脸懵，有些不解：“回梦是什么？”
“‘回梦’是巫术的一种，可以让过去所发生的事，像梦境一样展现在眼前，但必须是密切关系之人，才能有效。”
“密切关系？我们……”
“我们当然是有的，你我同为巫娼之后，自然息息相关，心心相通。”
温卿抚过头上的黑牡丹，颇有深意地笑笑，眼底酝酿着丝丝暧昧。
云昕蝶狐疑地瞅着他，总觉得他的话半真半假，有点胡扯忽悠她上钩的意思。
可她对巫娼知之甚少，也没法反驳啊。
“巫术我想多了解一点，你可以多给我讲讲吗？”
巫术她有见过，但顶多是些皮毛。
禹州久旱时，朝廷常常会派来巫娼祈禳，为大地降雨。
而当某地有不祥征兆时，也会请巫娼前去施法辟邪，驱除邪祟。
“巫术分为星算、辟邪、祈禳、叫魂、偷阴、下蛊、采阳补阴等几十种，不知道你想了解哪一种？每一种你想完全听懂，我都可以给你讲上三四个时辰。”
云昕蝶听得头大。
一种巫术要讲三四个时辰，几十种下来，不得十天半月？
她还不一定全记得住。
“唉，没想到巫术如此繁多，以后有机会，再一一讲给我听吧。可惜身为巫娼之后，我什么都不会，若是能和娘一样，也许能够入宫为官。”
云昕蝶唉声叹气，心中若有所思。
温卿却忽然将她揽入怀中，浓密的睫毛似蝴蝶颤动，眼中绵绵情意流转。
“不会我可以慢慢教你，采阳补阴，你可要试试？”
两人脸间的距离仅有一纸之隔，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云昕蝶心跳骤然加快，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