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嬷嬷,故意提上那么一句:“菜里没有加剩菜,汤里没有掺馊水吧?”
张嬷嬷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平日里的剩饭馊菜都是她准备的,可不是给人吃的,她干笑两声想遮掩过去。
“三小姐,您在说什么呢,老奴听不懂。”
哼,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个奴才敢胆子大到欺压到主子头上,不用多想肯定是受苏二娘指使。
云昕蝶眼神挑剔地廝觑她:“想来张嬷嬷是个明白人,不是什么猪马牛羊能及的,办的当然是人事儿,糊里糊涂办事的,是蛇虫鼠蚁之辈罢。”
一番巧妙的反讽,夸中带骂,张嬷嬷哪会听不出来,可当下老爷在厅堂上不好发作,只得窝着火气,两颗眼珠子忿忿地瞋视云昕蝶,恨不得把她的嘴巴子给撕碎了。
云昕蝶看到张嬷嬷这个心胸狭隘的刁奴,也有吃哑巴亏的时候,心里顿时觉得解气许多。
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重头戏还得上,母亲的灵位才是要紧事。
她向云景询问:“爹,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那娘的灵位是否该送回灵堂?”
“当然送回去好生供着。”
“可四妹妹毁坏了娘的灵牌牌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云景不太想追究四女儿的责任,便只提修补灵牌的事:“我明日就叫木匠去做新的来,不出两日定能做好。”
云昕蝶看出来父亲在偏袒四妹妹,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还不肯责罚她。
平日里四妹妹仗着生母苏二娘受宠,嚣张跋扈惯了,对她随意欺压是常事,但那天竟然过分到砸母亲灵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初父亲无动于衷,是因为她遭人诬陷,心中有气才未严加劝阻。
如今她冤屈已洗清,不讨要个说法都没天理了。
“爹,娘已过世,且并未犯任何过错,四妹妹肆意砸坏她的灵位,扰得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难道就这样算了,连起码的赔礼道歉都没有吗?。”
云景见糊弄不过去,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转头命令云姝凤:“凤儿,灵位牌子是你砸的,快给你三姐赔礼道歉。”
可他刚一说完,云姝凤就不乐意了,她自个儿吃着自个儿的饭,当左耳朵进又耳朵出,什么也没听见。
赔礼道歉,可能吗?
她可是宠妾的女儿,在府里金娇玉贵,哪像云昕蝶,卑贱得要命,向她低头不是在自掉身价?
云景瞧云姝凤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不动,面色一黑,撂下筷子,无名孽火积压在眉头,大有发脾气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