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黑板中间的显示屏。
沉沉悦耳的声音像是一个定时炸弹,秦颂意听见有人吓到手机“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不会的同学在这瞬间格外有默契地唰唰唰低下了头看书,避免和老师眼神交流。
秦颂意却在这一片乌压压的脑袋中,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眼题目,正好与傅霁礼扫来的视线四目相对。
紧接着,傅霁礼错开视线,捻起了手边的名单,声音低沉,“点名吧。”
“唐希。”
……
秦颂意不明白,她好歹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为什么眼前这一段文字,每一个都是中文,凑在一起,她却一点都看不懂。
于是,她在一片沉默中,站着良久,随后无奈地望向傅霁礼道:“抱歉傅教授,我刚刚走神了。”
“咝”~
遍地的倒吸气声音响起,竟然有人公然在傅教授的课上承认自己走神。
谁不知道,医学院的傅教授最厌恶别人上课走神。
傅教授曾明确表示,学医并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每一位医学生未来都很大概率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无论是理论课还是实践课不用心,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因此,他对于课堂的要求极高。
然而此时,傅霁礼遥遥地看了秦颂意一眼,面色无虞,也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恼怒,反而淡淡说了句,“坐下吧。”
什么?!
是他们听错了么?
坐下?
这么简单?
不罚她把《内科学》这一章抄一遍?
不等他们反应,傅霁礼已经叫了一位举手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了。
接下来的半节课,风平浪静。
一直到下课铃响,大家准备目送傅霁礼离开教室。
傅霁礼拎起厚重的课本,敲了下讲台,似想起什么一般,抬眸望向正在收拾东西的秦颂意,“刚刚走神的同学,来办公室找我。”
原来,傅教授要秋后算账!
大家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秦颂意,却又有些羡慕。
能被单独叫去傅教授办公室,也太好了吧!
秦颂意就在大家复杂的目光中,快速地收好东西,跟上了傅霁礼。
傅霁礼的办公室和上课的教室并不在同一层。
在去坐电梯的路途上,遇到不少医学院的老师和学生,视线有意无意地地从秦颂意身上划过。
似乎傅霁礼身后跟了个学生,是件稀奇的事。
傅霁礼的办公桌后是大片的窗户,没有拉窗帘,他修长手指将书搁在了桌面,便背着光落座在书桌后,挑起眸子望向她,“坐。”
此时已四点多,西斜的残阳透过玻璃窗,点点泼洒在他身上,渲染出的轮廓犹如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秦颂意屏住了呼吸,凝着他,却并没有坐下,而是静静站着等他发话。
傅霁礼眼皮微掀,嗓音带着上过课之后的沙哑,提的却并不是她上课走神的事,“给人代课?”
秦颂意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的嗓音沉而动听,撩过她耳廓时,像极了夜夜梦回擦过她耳边的那把声音。
傅霁礼视线落在被他用红笔勾起来的名字上,“唐希?”
秦颂意怔忪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班学生不多,他都认全了?
那他怎么就没认出自己来呢?
得出这个认知,秦颂意心底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傅霁礼喝了口水润了下沙哑的嗓子,继续沉声道:“转告唐希写一篇三千字对本章的理解,附自我检讨发我邮箱。”
秦颂意视线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