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提着草药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精神倍儿爽在和狗蛋大黄玩抛接球了。
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儿娇弱了,但魔神嘛,又病不死,歇一歇就好。
村长站在门口,一脸疲惫外加怒目,看得我心虚。
我只好把球丢出去,林妹妹状扶额头:“哎呀,村长,我好像又有点头晕了……”
晚饭之后村长熬了碗黑乎乎的中药,盯着我全灌下去才肯锁门走人。
“好苦好苦!”我喝水喝到胃胀气,还是苦得要命,抱住小鸽鸽滚来滚去,“呜呜鸽鸽,这药好苦啊,比清心还苦!我再也不是甜甜的杏仁了,我变成苦杏仁了!苦杏仁做的杏仁露是苦的,做的杏仁豆腐还是苦的,完了,魈绝对不喜欢,干了这碗药我就再也不是他的甜甜圈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它被吵得烦了,泥鳅一样从我怀里钻出去,拍拍翅膀飞上了房梁。
我乱叫一气,仰躺着看它梳理流光溢彩的尾羽。
我没有发疯,真的。
只是被锁在这里还没脸越狱,急切地想要去外面自由地奔跑、晒太阳晒月亮而已。
综合我的认错态度兼病情,村长在三天后放了我自由。
“归队了哈,”被嘱咐要重点监护我的猎人小姐姐笑眯眯拍我头,“这条路线上没河,别想再溜去洗澡了。”
真的好想表演一个树根版天网恢恢好让他们不再小瞧我啊,可是考虑到他们的小心脏,我不能。
我只能说:“请对魔神礼貌一点。”
“好的好的,魔神大人。”狗蛋和大黄在另一队,小姐姐毫无心理负担地爬墙,笑得更欢了。
小鸽鸽在队伍附近飞来飞去,有时叼着一只蜘蛛,有时抓着一只蝎子。
它好像只对带毒的食物感兴趣。
难怪会和魔兽打得不可开交呢。
我拔了根毒草,叫它:“小鸽鸽!”
它在树枝上高冷地瞥我一下,飞走了。
嗯,它对素的也不感兴趣。
搞不好是只猛禽?
我专心发掘起路边的蛇巢蚁穴,不一会儿,它降落在我头顶,啄了下我的发旋。
“诶嘿,”我笑,抬手想摸它,“总觉得你和某个人的性格好像啊。”
小鸽鸽往旁边一挪,我只摸到自己的头发,手背还给它踩了一下。
喜怒无常的小鸽鸽,怎么又不给摸了?
我撇嘴,突然听到前面的猎人向树林深处喊:“哎,你们看那是不是狗蛋?狗蛋,你怎么又脱队乱跑了——!”
我望过去,林立的树干之间站着一个小影子,循声朝我们张望了两下,忽然转身朝反方向跑掉了。
出声的猎人想追过去,被其他人拉住了肩膀。
“狗蛋乱跑一般都有大黄跟着,你看他一个人,说不定是他们那队已经到集合点了,叫狗蛋来催我们呢。”
“……是吗?”
“我们动作快点吧。”
他们吹起口哨召回散开狩猎的同伴。
我耳边突然掀起一阵风,小鸽鸽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展开宽阔的双翅朝狗蛋消失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鸽鸽!”
它头也不回。
我跟着追过去。
“哎,杏仁,你不熟悉森林不要乱跑!”
我隆起一截树根把追来的猎人摔了个大马趴:“我去集合点找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