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就是嘴巴有点干。”我又瘪了下嘴，给他演示一遍。
他好像更不高兴了。
“这么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丫头，非得吃些苦头才懂乖巧，”小眼睛使者连忙道，“阿哈大人，请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帮您调教得服服帖帖！”
阿哈不悦地问我：“你可愿将初夜奉献使者？”
我探究地看他的眼睛。
奴隶还有选择权吗？
我问：“我可以不去吗？”
阿哈竟然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脖子被他粗糙的手捏得有点痛，我动了动脑袋，一不小心对上了旁边镇灵的视线。
她原本是一直垂着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眼，金黄的双目里投映着我的影子。
阿哈还在思考，使者急不可耐，没人注意到她。
一片安静中，她发出细弱迟滞的嗓音：“将军大人……奴隶初次的花朵，怎么好由他人采撷，同为您的附庸，我愿意代为侍奉使者大人。”
镇灵低头，谦卑地伏在地面上。
阿哈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使者的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对阿哈来说，一个已经被玩腻的玩物，与当下的利益以及新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使者欢天喜地地带着镇灵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是不是应该早早地告诉镇灵，我的身份其实是魔神？
这样她就会知道，就算她不代替我，我也不会有事的。
“你们滚回去！”阿哈把我丢回地上，眼里闪着阴暗的光，似乎也没了让人侍寝的心情，“养不熟的狗，竟然主动朝别人摇尾巴……”
他恶狠狠念叨着离开。
我跌坐在地上，被树王拉起来，轻轻拍背：“不用担心，精灵不会轻易死去，她会回来的。”
“树王姐姐，”我抬头，眼眶很酸涩，“贞操在这个世界，是这么珍贵、又不值一提的东西吗？”
司掌智慧的女王或许没有回答过这样肤浅的问题。
树王凝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杏仁，世界是残酷的。”
第二天镇灵被送回来，负责接她的女仆毫无怜惜地拽着她的长发，在粗砺的砂石小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站在门边，隔着几名值班卫兵的背影，无声地旁观。
当夜，不再有三人齐聚一堂的选秀，甚至没有事前通知，士兵把我直接抓去了阿哈的卧室。
阿哈赤膊坐在里面擦一把匕首。
黝黑松弛的皮肤，突兀刻薄的颧骨，他盯着我，整张脸淹没在一排排令人反胃的笑纹里。
“过来，杏仁。”他朝我招手。
阿哈的卧室里有一面光亮的全身镜，放在一堆生着血锈的铁器中间，里面倒映出被仆人们洗得干干净净的我，全身只罩着一件白袍，头发都还没有干透。
我走过去，阿哈举起匕首，在我耳边比划了一下，被切断的碎发顺着软薄的袍子滑落。
“你和你温顺的母亲布耶尔不一样，”阿哈盯着我笑，“你看起来好像很迟钝，但也好像很大胆，我很期待见到你害怕到发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