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做好了沈烬来求他的戏码，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答应了，没想到他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来威胁他，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副他只要敢就弄死他的模样。
操。
齐临渊脸上的神情由轻蔑转成了不满，但沈烬说得对，他有逆骨，不会任人宰割，胸口不匀地喘了口气，口头讽刺，“现在说得这么刚，万不要到时候被沈家握住了把柄。”
他不置可否，“我有什么把柄？”
男人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掀开瓶盖往一个干净的杯子里到，鼻腔里不屑地哼出声，眼皮微抬，“没记错的话，是叫江述宁吧。”
“……哦？”沈烬故作镇定。
“关于你，我查不到什么。可是关于她，我能查到的东西可不止一星半点，说不定比你还详细。”
齐临渊笑得恶劣，酒杯送上了唇边，找准了要为刚刚挫败的自己出气，头也不抬道：“别装啊。你说人七情六欲也正常，但你怎么敢让她公之于众的？”
他没应话，脸色降至了冰点，唇角挑起的笑还未散去，看起来格外的渗人，仿佛下一秒齐临渊就要为他说出的话负责。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沈烬翘起的唇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些惊心动魄。
男人继续道：“我一开始也以为你随便玩玩，但你说怎么偏偏十四年前她也来过京州呢。这叫什么，啊…蓄谋已久？”
沈烬淡笑，“怎么？反过头威胁我？”
“那哪能。我现在还不屑于拿女人来当交易的筹码。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我能查得到，沈家未必不知道。你这个人哪都好，有算计有谋划，更有野心，可为什么会感情用事呢？”
“……”
齐临渊：“为了确保我们长期的合作，我宁愿你死于家族纷争，也不想你最后栽倒一个女人手里。”
这是真心话。
感情用事从来都是一个贬义词，沈烬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由心敬佩的人，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斡旋多年，靠的也不止他自己。
所以当他查出那些关于他的往事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很复杂，甚至是担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爱而不藏，自取其亡。
沈烬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帽檐向下，遮住了更多的神情，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齐临渊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喂。”
“喂，老大，暗查那边收到消息，有缉毒警潜进了风月场，还有曲羡鱼，她也在赶来的路上，你快走，不知道是不是冲你来的！”
闻言，沈烬起了身。
男人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酒意清醒不少，面色瞬间凝重起来，“行，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舞池中央一人应声倒地，有人失控发生暴乱，身体僵直面目狰狞，嘴里吐出了大股大股外涌的鲜血，惊起尖叫声一片。
突然暴毙在风月场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
但除了这个，又突然响起了枪声，这个才是大家恐慌的重点，心怀鬼胎的众人一拥而散，顿时乱成一团，沈烬压低了帽檐，往出口走去。
人流杂乱，他又被挤向他处。
“国际公安办事，禁止通行！”
场内所有人并没有因这声而消停，反而愈发汹涌地奔向外头，齐临渊步伐加快，频频后望，跟屏幕对面的人通话，“通知地下室的人，把货转移，那群人别管，让他们出去拖延时间……别废话，供养这么久也是时候起点作用了！”
他往后门走，欲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偏偏前面的人逆流而行，横冲直撞，在齐临渊快到门口时，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冲上来顶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