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员端着磨好的咖啡和橙汁走了上来，礼貌地放在他们面前，退下了。
沈琛苦笑，自觉心急了，他端起握手，抿了一口，又放下，理了理胡乱的思绪。
片刻后，“那江小姐有没有想过沈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你？”
她迟疑摇头。
这个问题，她有想过，当初只以为是富家公子哥的一时消遣并没多想，因为新鲜感过了就成，至于后面她什么时候忘掉这个想法的，她也没注意。
“那你应该还记得，十四年前，你来京州病院治疗过一段时间，你的……”
男人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江述宁心脏咯噔一跳。
缓了好久，喃出声，“他？”
沈琛默认点头。
女孩眨了眨眼，脑子有一瞬间空白的死机，很多一帧帧的画面浮现脑海，恍如昨日，她有片刻的不真切，也更加地怀疑自己。
窗外的雨还在下，越下越大的趋势，有没带伞的人在雨里奔跑，有些停在了咖啡店门口，拿着公文包顶在脑袋上，骂骂咧咧地喊了仿佛时间定格。
江述宁良久缓过神，声音沉下，素白的手搭上了玻璃桌沿，“所以你想我做什么？”
“去临江。其他人不能死，沈烬更不能死。”
“我打听到这次临江上面不只有沈家的商船，还有其他几个家族，甚至是东南亚那一片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保证。”
“顾陈两家达成了合作，顾家可以暂且不需要沈家运的这批货，这是母亲设的局，沈烬可能会让船上的人全军覆没，沈家也会……”
后面的话沈琛止住了，他意识到这话不妥。
江述宁知他私心，也在情理之中。
她还是犹豫，“我去了有什么用？”
“他会听你的。”沈琛几乎是脱口而出。
也许以前的沈烬真的可以拿命相搏，他以身殉葬至死方休，可是现在的他，被人把握了命门，他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同时，也只有这根软肋可以轻而易举地拿捏他。
沈琛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三天后，沈家的商船会到临江中游地段。那里有一处停泊营，他们会暂歇一夜。沈烬一定会选在那里动手。他根本不在意沈家的利益，他要的只是顾沈两家合作落空。”
江述宁默了默，“沈烬知道你做的这些吗？”
他苦笑，又咽下一口醒人的咖啡，“不需要他知道，我们已经十四年没好好地说过一句话了。”
十四年吗？也许不止吧。记不清了。
他又放下瓷杯，长叹了一口气。
“江小姐知道越光吗？”
“听说过，商业组织。”
据说总部就在京州市郊，那是一栋奢华的大楼，二十六层的高度，有人进去看过，但也仅仅只能到一楼，二楼以上的区域，除了内部人员无人得知。
窗户的玻璃属于特质材料，无人机摄像头也看不到里边，很是神秘，几乎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他们的组织人叫雾里，但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这你应该问沈烬。不过他们内部的交易不止商业，里面行事的人也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他们那些人能力出众，没有家庭，更没有可以挂念的人，身份也同样神秘，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他们忠诚，一生只为越光效力。”
江述宁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担心，但这些都不在她的知识领域内，她没有把握，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识好歹牵扯上什么事。
男人指尖微蜷，突然收回，搭在了腿上。
他有些无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