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又是哦了声,糖纸的边角挠人,挠得他手心发痒,心里也被勾起一阵电人的酥麻。
他默默攥住。
江述宁看着他全部喝完,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反倒替他觉得胃里恶心,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伸手摸进外衣的袋子里,有一个软软的鼓包,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
沈烬放下保温杯,指腹顺着唇沿划过上边的药渍,一抬头看见小姑娘不眨眼地盯着自己,他被看得心虚,“嗯?”
江述宁眼睛一闭,把东西拿了出来,塞进对方怀里,“给你的。”
香囊上边绣着几缕金丝,没有花样,是淡白色的款式,微微一捏,还能感受到其中的沙响,沈烬看着她别扭的神色,打趣问:“这也是老人不要的?”
“对。”她郑重点头,“里面有决明子。不过没什么用,下回……”停了停,“下回我让那个奶奶再捎我一个枕头。”
“哦。”他敛着笑不拆穿,眉眼清淡,尾梢不经意翘起了一个漂亮的弧。
江述宁撇撇嘴,回头去收保温杯,“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来上班。”
“宁宁。”男人喃喃,从身后拉住了她的皓腕。
“怎么了?”
江述宁回头,侧着眸看他,沈烬捏得有些紧,像带着情绪,眸光盈动,很快就泛起了淡红。
他又泄气似的松开,眼帘搭落,手上的力道在她腕腹揉了揉,江述宁抽回,“我不疼。”
又去拧保温杯的盖子。
她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我明天要走,近段时间都不在京州。”
江述宁呼吸微顿,动作没停,笑了笑,“出院,好事啊。说明身体好了不少。”
突然有点可惜她今天刚买的药材,有点儿贵。
“不是。我办完事就回来。”他想了想,给了个准确的时间,“半个月。”
沈家和顾家的这次合作非同小可,倘若连线成功,那么实力更不可小觑,偏偏顾煜不掌权,无法接管商流的命脉,那么只能从中阻断。
江述宁回答得心不在焉,“你跟我说什么,办出院手续要去住院部那边。”
“我去临江。”
她身体僵了僵。
临江是一条黑白不分的水运之道,有政治从商,也有黑道猖獗,在上面死伤的人无数,葬尸千里,滔滔江水都快被血染了色,偏偏无人敢管。
而赵雅情借口他大病初愈让沈家派他去负责这次的合作主流,其一是试探,其二便是借刀杀人。
此行一去,凶险万分。
江述宁没敢看他,心想着他不如不说,她宁愿对方突然玩个失踪来得痛快,这儿有点折磨人。
沈烬现在也很折磨,他本来没想开口,但想到到时候去了临江,线路一切中断,他又有点恍神。
女孩心里忐忑,不知道站在她这个身份该说些什么才算妥帖,她垂眸看了眼他手里攥着的那个淡白香囊,纠结了一句。
“祝你一路平安。”
她不问他去干什么,因为这都是他的打算。
作为一个医生,或者说作为一个朋友,她只能愿他身体无恙,安康无虞,不去干涉是她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
但沈烬显然想听到的不是这句话。
江述宁已经收好保温杯,提着握在了手心里,她望了眼他小臂上还缠着的纱布,“你的伤还没好全,你记得——”
她后面的话被拥住。
男人眉眼低敛,下巴靠在了女孩温热的颈窝,呼吸很轻,打落在碎发勾绕的耳梢,他试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她的肩膀。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