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磨了煮好的药,可以现取。”
“不了,就抓药。我回去自己煮。”
“好的。”
男人无所谓耸耸肩,回身拉开了一个最近的药柜,窸窸窣窣地抓出了一把药材放在了称量盘上。
街上车水马龙,红绿灯亮了又灭,人影来往交替,江述宁站在药柜面前,鼻腔里窜跳着混杂的药材味,闻起来有点苦,身侧的煮药机还在咕噜噜地向上冒着水柱,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捂了捂鼻。
等到江述宁回家天色已经暗下来,她把平安符送给了周倾,她笑骂着说不是不迷信吗。
她不迷信,但偶尔也宁可信其有。
药材浸泡之后再煮,药罐子冒起了泡泡屋里被弄得乌烟瘴气,周倾受不了躲回了房间,江述宁也拿着块湿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们住在老小区的四楼,里边住着的大多都是孤寡老人或是幼小的孩子,他们身子骨弱,喝中药都是常有的事,所幸这么呛鼻都没人来投诉。
江述宁忙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她赶紧把药水沁出来装好放进了保温杯里,释然地舒了口气。
周倾也从门里走了出来,还是嫌弃地捂着鼻子,但脸上还是掩不住八卦的笑,“妈还没问你呢,我又不吃中药,你给谁煮的?”
她低了低头,“一个病人。”
“什么病人喝中药还要你专门拿家里来煮?”
“你不认识。”
周倾誓不罢休,“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
“哎呀!”江述宁佯装恼怒,走过去将人推进了屋里,“别问了别问了,我等会儿去趟医院,粥快好了,你等会儿记得吃。”
周倾因为身体原因,特地给她规划了严苛的饮食时间,超过少于都不行,怕消化不良引发什么病症。
“妈不饿。”
“不饿也得吃,给瘦成什么样了。不能光吃药不吃饭啊,我回来你要是没吃,我也不吃了。”
周倾叹了口气,妥协。
江述宁收拾好了东西,在周倾的目送下出了门。
老人都习惯早睡,早早进了屋,才八点钟楼下小花园就已经没了人,老小区的治安不太好,总有醉汉或者街头混混上门勒索闹事,为此有很多老人家里养了狗,时不时地狂吠出声。
大晚上的,江述宁提着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加快步伐。
她很快上了街,二十分钟的时间到了病院楼下。
她在楼下等电梯,注意着楼层下降的提示,身边站着的一个女孩左顾右盼了许久,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江述宁转头看向她。
曲羡鱼凑过来,掩着唇小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打听一下,你刚有没有看见很高的,长得有点……凶?吧。穿着黑色衣服,然后很着急的一个男人。有点年轻,也有点老。”
说着,僵硬地比划了一下手势。
江述宁顿了顿,疑惑挑眉。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曲羡鱼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得有点无厘头,她默默住了嘴,电梯门开,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去哪儿,她已经蹲了齐临渊好几天了,这货一直不把玉坠子还给她,她差点儿气晕,明明是看他进这住院部来了啊。
她无奈叹了口气,见身边女孩面容和善又长得好看,索性笑眯眯地跟身边的人搭起了话,随口问道:“小姐姐,你是来看家里人的吗?”
家里人……
江述宁迟疑地摇了摇头,“一个朋友。”
“朋友啊,那大晚上的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京州最近不太平,好像是毒运那边盯上咱们这儿了,所以治安这一块特别乱。”
“毒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