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也腾出了另一只空闲的手,从白大褂的衣包里翻出了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递到他另一只手里。
“糖。我给你洗一下,你含着可能会好点。”
她有低血糖,随身都会备着点。
男人低眸,轻睨一眼,没说话。
江述宁也不磨蹭,简单地冲洗后,立刻将纱布往他腕骨上缠绕,一圈圈的,裹得很厚,但还是有隐隐的血迹从中沁出。
“疼不疼?”
“疼。”
沈烬低沉轻唤,手心里摩挲着外面的糖纸粗糙,眼神却一直落在女孩子白软的脸颊,望着她认真的表情,唇角愉悦地勾了勾。
他单手剥不开糖纸,也不想麻烦她,索性不挣扎,直接含进了嘴里,先觉口腔一股难受的塑料味,后面慢慢的才是糖味弥漫。
是很甜腻的奶糖,从舌尖到喉咙,甚至是心里,满满的都是这股味道。
齁甜。
他没吃过。
…
等清理完现场的一切,再把沈烬平平安安地送到床上歇下后,已经是晚上,他失血过多,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输血。
微风起,月色越过地平线,别枝惊鹊。
江述宁站在床边,给周倾发了个消息,说这会儿忙,等晚点回去看她,已经帮她叫了医院的营养餐,不用等她一起吃饭了。
沈烬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半边背枕住了后墙,额前墨黑的碎发敛住了眸中异样的情绪。
“好点了吗?”江述宁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沉默摇头。
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包扎完好的两只手上,细语柔声,“沈烬,自残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男人忽地勾笑,淡色唇瓣不见一丝多余的血色,眼神直勾勾地盯向她,目光灼热而滚烫——
“那你会来见我吗?”
她一直躲着他,他又不是傻子。
江述宁愣在原地,略显迟疑地与他对视,拳头小心地拧成了一团,又泄气似的松开。
半晌,喉咙低哑着问,“为何是我?”
“我的心说,它只选择你。”
明明是很轻浮的调调,言语之间也是掩不住的戏谑,但他却说得异常庄重,狭长眼眸内蕴含水光点点,仿佛是在宣誓。
——美人有毒,毒为罂粟。
江述宁别过视线,低低喘了口气,似无奈又似回避,“这招对我不管用的。”
公子哥的消遣,听听就好了,当什么真?
她不喜欢。
沈烬抿唇,没说话,眸色却跟着暗了下去。
拳头偷偷攥紧,力道逐渐加重,呼吸浅薄,感受着伤口撕裂间血肉翻滚的痛。
“沈烬!”
熟悉的暖香调凑近,女孩子温热的手倏地落在了他拳头上,眼神微愠,“松手!”
眸子晶亮,与他对视,执拗又倔强。
“松手。”她又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