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来，转了身，眉心倏地一皱。
“你……”怎么不敲门。
“江医生。”床畔上的人将他打断。
沈烬静静靠在床头，嗓音缓慢低敛，身上盖着白软的薄被，唇瓣淡得几乎没有颜色，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又单手握拳咳嗽了声，“我有点不舒服。”
江述宁愣了愣，旋即抿唇，慢吞吞走上前，很官方地问了句，“哪不舒服？”
“这儿。”病美人眉眼轻皱，满脸痛苦地指了指自己心口，“有点儿喘不上气。”
在阳台上站着的顾煜：……？？
整啥幺蛾子，刚不还好好的？
江述宁面无表情地将查房本放到了一边，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
她还没开口，男人已经很主动地解开了病号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的锁骨线条精致流畅，皮肤皙白晃眼，越往下风光愈盛。
呼吸微窒。
“不用。”江述宁心急，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
男人掀眸看她，眼睫纤长逆光忽闪，眸底漆黑深情多意，勾着明显的笑，尾音暧昧上扬。
问她，“不用吗？”
“不用。”她尬笑，且肯定点头。
面上镇定，殊不知心下已经慌成了一团乱麻。
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妥，触及手心的凉意将她紧紧包裹，她飞快地缩回了手，故作无事地将听诊器靠近了他的心脏处。
节奏规律，却有明显的加快。
一下一下，就像他蛊人的笑。
“你抽烟吗？”
江述宁收回听诊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沈烬的视线往阳台上飘了过去，眸底一瞬间沉了沉，再回头时笑容依旧清浅。
“不抽。”
“二手烟也算。”江述宁在查房本上做了个小小的标记，黑色的笔线，意有所指，“叫你朋友以后注意点。你是病人。”
莫名被cue，顾煜在外面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把烟掐灭在阳台扶栏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男人安静垂眸，不语，眼帘懒懒地搭落下来，在眼睑处印下一道青黑色的剪影，精致又病态。
“还有，别熬夜。很晚了，早点睡吧。”
江述宁轻描淡写，看了男人一眼，转身预备走。
沈烬突然出声，叫住她：“江医生。”
以为他有什么事，她回头，“怎么？”
“又见面了。”男人眼神微眯，眼尾狭长精致，晕着淡淡的绯红，嗓音干净又撩人。
这一句，仿佛是作为刚刚的开场白迟到补充。
那股突如其来的危险意味又将她淹没。
江述宁不动声色勾了勾唇，礼貌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今晚查个房而已，你不归我负责。”
话毕，门被关上，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美人有毒，还是剧毒。
不负责？
沈烬喟叹，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眸，视线一直落在那扇紧闭的门板上，指尖无声掐进了肉里，片刻间沁出了丝丝鲜艳的血色。
静谧中，顾煜突兀地笑了两声，从阳台上走了出来，扬了扬下巴，“新来的？江医生？”
顿了顿，又问，“你什么时候喜欢逗小姑娘了？”
沈烬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扫过，眸色阴郁，后槽牙紧咬，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以后别在我这儿抽烟。”
“……”哦。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孩，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吃惊地望着他，“认真的？不是吧。你不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