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寒见二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莫名松了口气,既开心又担忧。
开心的是,两个人有了共同的事,共同的目标,就会有商有量地,就当是联络感情。
担忧的是,接下来的西陵十二州,只怕要风波不断了。
夜晚的时间就在三个人的交流中,渐渐地流逝。中间时,云禾细心地给屋里换了一次蜡烛,又续上了一壶热茶。
有了热奶茶提神醒脑,每个人到了午夜时都还精神十足。
朵岚这晚,除了和云禾换着吃了晚饭。便一直坐在炕边守着娜荷雅,照顾她。
忽然,听到娜荷雅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忙低头去查看吗,只见她发白的双唇不停地抖动,似乎在不安地呓语着什么。
她忙伸手在对方额头上一摸,惊呼道:“姑娘,雅雅姑娘高热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纳兰朝禧不假思索地下榻跑到炕边,连鞋子都忘了穿,跪在炕上神色紧张地查看,片刻道:“是高热!”
她对跟在身后的唐冽和白问寒道。
卢大夫一直守在外间。上了年纪的老头,正靠在榻上打盹儿,一听到朵岚的一声惊呼,一骨碌便滚到地上,忙趿拉着鞋就往里间跑。
“卢某瞧瞧,卢某瞧瞧……”
纳兰朝禧等人忙给他让出位置,紧张地看着他探额、号脉,查看严重的伤口。
白问寒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急地问:“怎么样?”
卢大夫向三人,眉头皱起道:“的确是高热了,而且伤口也有些炎症的迹象。卢某这便去熬汤药!”
“好好,快去,快去!”纳兰朝禧忙催促,心头焦急万分。
卢大夫看着她道:“不过,接下来,还得五姑娘给雅雅姑娘做冷敷降温,以免体温继续升高。”
纳兰朝禧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我们这就准备。”
他们在茶马道上也算是一路生死相随过来的,见过他给发热的马脚子们用冷敷降温的办法,忙催促姚然去打冷水。
卢大夫仔细查看完娜荷雅所有的伤口,神色凝重地对唐冽行礼,道:“王爷,卢某查看雅雅姑娘的伤势,不是很妙。待高热一退,需一刻不能犹豫地马上回京畿。”
他的话,像是一块无形的大石头,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只是份量各有不同罢了。
卢大夫没有等他们的反应,而是迅速退出去煎药。
三人神色忧虑地看着高热难受的娜荷雅,心里既心疼又是着急。整个屋子一时间,只剩下娜荷雅的喘气声。
纳兰朝禧伸手在她手上轻轻地拍着,嘴上哄道:“雅雅不怕,回家了,不怕了啊……”
她哄着对方,眼泪却又不自觉地泛上来。
姚然连忙将冷水打来,云禾跟朵岚十分熟练地将帕子摆湿,给娜荷雅放在额头和手心。
白问寒知道还要擦拭雅雅的腋下,他们也不好一直盯着看,便对唐冽和纳兰朝禧提议道:“阿禧、泓兆,回京的马车我已经吩咐人备好了。你们若是不放心,现在去看看?”
唐冽和纳兰朝禧相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三人穿戴整齐,刚走出屋子,恰好是一个风口,侧面来的一股寒风裹着白雪迎面灌了每人一脸,寒气凌厉如刀锋,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哎呦……”白问寒刚张口要感慨雪大,嘴里便是一阵雪花。
唐冽忙抬手用披风帮纳兰朝禧挡着风雪,催促道:“快走!快走!”
夜空黑漆漆的,地上已经落了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昌合马帮的车辆大多在茶马大街的商号里。这次唐冽要回京畿,白问寒便掉了五六辆马车到临江仙内院的小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