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神义军军营内,程念川一身尘土从训练场走了进来,等在打仗的齐副官起身抱拳行礼。
程念川张着胳膊让贴身侍卫给他卸甲胄,问:“确定是土司府送来的信?”
齐副官上前将信笺双手递上,笑道:“白纸黑字写的,是土司府二少爷身边的人送来的。还说,给节度大人也送了一封。”
程念川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接过信笺,嘴上打趣儿。
“嘿,真是太阳打西边儿上来了。土司府怎么想起给我来信儿 了?”
程念川示意齐副官随意坐,他则回到主位,打开信笺迅速扫了一眼,感慨地笑道。
“嘿,还真应了那句话,歹竹出好笋了。”
他说完把信笺递给了齐副官。
齐副官起身双手接过,仔细看完后,眉头紧皱。
“属下可不管什么好笋歹笋的,若今冬真有暴雪,粮草还是及早送往各处驻地、马场。”
程念川却答非所问,道:“你说,格勒土司知道动静吗?”
齐副官摇头道:“不知道,听闻那格勒土司夜夜笙歌,大鱼大肉吃的好不快活,根本不管这些民生俗物。”
程念川笑意收敛,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道:“去肯定要去。只是现在网还没收,硕鼠仍在,一切都得等都护府的宴会结束才行, ”
齐副官肃然道:“将军是担心有人在军粮上做手脚?”
“若西陵十二州被暴雪覆盖,粮草就是命根,你说那些人会不会着急?”
这时,有个侍卫大步走进营帐,道:“将军,有人出了西陵卫。好像有纳兰府的人。”
“什么情况?”程念川肃然起身,冷声问。
西陵卫州城的守卫,大多由神义军的人负责。
钦德勒土司府和都护府的私兵都不许超过千人。所以州城有什么异样,就会第一时间通报到程念川这里。
侍卫抱拳道:“有人似乎拿了朝廷的令牌,咱们守城的兄弟们便放行了。”
程念川眉头紧皱,起身在营帐里踱步。
齐副官再次起身,目光随着他的踱步跟着来回,道:“好奇怪,朝廷的令牌,却不是都护府的令牌。又跟纳兰府有关,这……”
程念川停下脚步,炉火星星燃起,映照着年轻将军坚毅的脸庞。
“西陵卫,要变天了。”
他转身对那侍卫道:“你亲自带人在城门口盯着,若是他们回城,即刻与我通报。”
“是。”侍卫领命退出了营帐。
齐副官神色:“将军,是发现了什么吗?”
程念川叹了口气,摇头笑道:“不管发现什么,咱们神义军,只怕不会闲太久了。明日下令全军,训练增加一个时辰。”
“是。”齐副官心头肃然,却又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当兵的,没仗可打,就不会有什么作为。
近日,无论是 程念川对神义军训练的调整,还是整个西陵卫的局势,都有种风起云涌的感觉。
“对了,走之前提醒五姑娘。她若是想给纳兰图哈送些东西,可以跟着我们运输粮草的军队走。安全。”
齐副官愣了一下,挠了挠带着胡茬的下巴,道:“咱们神义军,好像没这个先例……吧?”
“就当是,还纳兰图哈一个人情了。”程念川若无其事地解释。
齐副官挑眉,点点头道:“那要这么说,也合情合理。”
程念川却蹙眉琢磨着刚才侍卫说的“朝廷的令牌”,不知道杜镜那里,有没有得到消息。要不要提醒他?
齐副官不知道他的心思,笑嘻嘻地上前道:“将军,前日嫂夫人熬得鸡汤味道着实不错,属下回家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