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忙挡在他身前,低声道:“主子在里面。”
“我知道!”白问寒不耐烦地便一把推他。
姚然却纹丝未动,目光定定地看着白问寒,加重语气道:“主子在里面。”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唐冽正抱着纳兰朝禧,他只能努力地给白问寒使眼色。
白问寒正要发怒,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在这里等等。”于是便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是十分利索。
云禾逐渐地缓解了些体力,担忧地不住往里张望,姚然走在他身边低声地道:“不要着急,五姑娘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云禾本就心焦,听了他的话越发着急,皱眉道:“惊吓已经很严重了,还要怎么样才算是有事?”可说完又觉得不对,但她此刻一心想着纳兰朝禧,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姚然被她怼了一句,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掩饰着尴尬,心里祈祷着唐冽能快些出来。
叶堂听到了声音,上前拍拍云禾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他恨不得将刚才看到的记忆给抹掉,虽然他也知道唐冽对纳兰朝禧的心思,可是当他第一次看到他们那么亲密,还是觉得自己真不该那么快地冲进去。但转眼一看一旁的姚然,心里又平缓了许多,毕竟还有个垫背的陪着。
事实上,唐冽早已听到了姚然和叶堂的声音,但是纳兰朝禧沉浸在恐惧中反而没有发觉,因此抱着唐冽狠狠地哭了一顿。从她做纳兰府家主以来,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她的,也没什么事要让她大哭一场的,她是坚强的家主,也是有担当的家主。
可是今天,此刻,她不想再伪装坚强,再说今日受的惊吓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等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地低了的时候,才察觉被唐冽抱在怀中,顿觉不好意思起来,脸上腾地便红了起来,火热火热的感觉让她轻轻挣扎了一下。
唐冽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脸皮薄,不会再坚持,便十分坦荡地松开了她往后坐了坐,从身上拿出帕子递给她道:“擦擦吧,外头还有人等着咱们呢。”他说完便起身站在了一旁。
情难自禁之时,便是他也很难顾及礼义。但此刻,他希望彼此间依然坦荡地看着对方,为对方着想。
纳兰朝禧内心十分害羞,虽然她跟唐冽已经十分熟悉,在茶马道上彼此最狼狈的样子也都见过了。但是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男子抱在怀中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她拿着帕子低着头擦着泪默默地点点头,嘟囔道:“嗯,我没事了。”然后气愤地用力地擤鼻涕,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个动作上了一样。
唐冽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笑起来,知道她已经不再恐惧,至少现在已经没有恐惧。他的目光不经意地一飘,落在了她的被子上,皱眉问:“这是什么?”
纳兰朝禧见他上前捡起令牌端详,气愤地道:”那个人留下的,说是一个令牌。“
“令牌?“唐冽不解地看着她。
纳兰朝禧秀眉立竖,怒道:“那混蛋说用这个令牌换了我母亲的画像!”
“嗯?”唐冽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道:”这么大动静,只为了换一幅画像?”
纳兰朝禧气恼地瞪着他。
唐冽忽然意识到那画像是昭宁公主,忙解释道:“哦,不是,我只是说,画像这件事,对于有些人而言自然是十分贵重的,比如你和问寒。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则一点关系也没有,比如我。所以,如果这么推断的话,那这个人应该认识昭宁公主。或许,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交集,至少关系不那么坏,所以没有伤害到你。“
“还没有伤害?”纳兰朝禧闻言气恼地瞪着他。
唐冽第一次觉得这小丫头也有撒脾气的时候,十分的新鲜,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