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清儿……。“ 花盈岫害怕那种未知的感觉,就像上次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却还是放手让于清儿离开,那是她此生的痛。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犯同样的错,她激动地拉着春晓的手,央求道:“我得去,春晓,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就得去吴府瞧瞧。”
“可是……”春晓面露为难地劝道:“可是姑娘,以咱们这样的身份,根本进不了吴府的。”
花盈岫摇头道:“不,不进去也可以,我只要看一眼就好。在门外看一眼就好。”
春晓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结。此刻也不想让她再为难,无奈地道:“那,那好吧。”
奢华的吴府内外挂满了白绫白幡。吴启作为吴府新任家主,内心是十分复杂的。既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不易感,也有身体抱恙的心有余力不足之感。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真是难以对人言说。
清早他便派人将李管家请了回来,李管家如今有五十多岁,比孙管家稍稍年轻了几岁,在吴府跟着吴管家历练了多年,如今再次回归,对于老东家、新家主,那是一万个感恩戴德。因此,他十分利落地开始整顿家业,筹措灵堂。
吴启折腾了大半夜,清早吃了药休息了几个时辰才醒来。吴府仓库里有许多顶级的药材,对于卢大夫而言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于是乎毫不客气地将吴启当做了“小白鼠”来边试验药材,边治疗对方的病症。
而吴启从以前住的院子搬进了主院,亲手为妹妹吴嫣儿打理灵堂。
从此以后,他就是吴府名正言顺的,真正的,唯一的主人了。
娜荷雅遭受了惊吓,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醒来后便辞别了纳兰朝禧,带着南荻一起前往主院去为于夫人筹备葬礼。
只是,她是客人,在吴府里本也没有她能插手的地方,于是便去找吴启,吴启那时吃过药,精神头还算可以。卢大夫依然仔细照料着他的用药。更换过的家丁对他的照顾十分周到,而李管家也陪在一旁。
娜荷雅进屋时,卢大夫瞧见了忙给她行了礼打招呼:“姑娘怎么来了?”
娜荷雅冲他摆摆手道:“我来找吴叔叔商量点事。”
吴启对这个小姑娘的感情十分复杂,她的年岁的确有些像在他脑海中长大的外甥女,可自己的妹妹又是为救她而死。未曾亲见她们二人的情感,心里难免有些怨气,但脸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和善地笑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娜荷雅站在他面前,双手有些不安地缴着衣衫道:“吴叔叔,我……我想去娘的院子里去,收拾她的东西,不知……”
吴启在听到她喊于夫人“娘”的时,微微愣了一下神,旋即反应过来时,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湿润起来:“难得你有心,便去吧。嫣儿在最后有你这样的女儿照料,她……或许也有些欣慰吧。”他说完转而对李管家道:“安排几个人跟着姑娘任她差遣。”
“是。”李管家答应着,当下便安排了人手。
娜荷雅得到他的准许,便与他道谢,退了出去。
吴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哀声长叹道:“我妹妹实在是太命苦了,生在这富贵之家,又有什么好的呢?”
卢大夫见他又开始唉声叹气,笑道:”公子,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富贵之家有富贵之家的荣辱兴衰、悲欢离合,那寻常百姓人家也一样会有,只是事情不同罢了,滋味却是一样的。“
吴启听出他话里的揶揄,有些不太好意思。
李管家微微弯腰,对他道:“公子虽常年卧病在床,年幼时却是熟读经史哲论的。眼下最关键的是整顿家业,咱们吴府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啊。”
吴启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呼出胸中的闷浊之气,打起精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