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禧见他的神色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但那回忆一定与努氏贵族有关,她便悠然轻声地道:“事实上,在雪山之中真正救了你的,是我阿娘。“
“谁?”江格尔震惊地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语气。在他的记忆里,曾有过一段空白缺失。平常也没什么影响,但每每想要回忆起往事时,便令他痛苦万分。
他曾问过寺庙的师傅,可师傅们说的话总是高深莫测的让他听不懂,而每当那时候,师傅们便总是会叹息着摇头一番。
现在,有人告诉了他十几年来都一直想找的救命恩人,怎么能够不激动。
“我的阿娘,昭宁公主。”纳兰朝禧微微耸肩一笑,脚步轻巧地踩在百石搭成的折桥上道:“因为你母亲与我阿娘是十分亲近的好友。我记得阿娘手札中有句话曾形容与你母亲的关系叫……’闺蜜‘,对,好像是这个词。“她说到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可惜我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意思,总之是她们关系非常好就对了。“
江格尔向飞霜打了个手势,飞霜便转身回了自己的窝去卧着。他脸上带着震惊的神色缓步走到纳兰朝禧面前。
纳兰朝禧可以看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里更是毫不遮掩的激动。
纳兰朝禧下意识微微向后撤了几步,却被石栏杆拦住,她理解江格尔此刻的心情,但她继续道:“你的母亲在离开西陵卫前曾去土司府见了我阿娘一面,姐妹两个人聊了半个时辰便分开了。我阿娘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如何将江格贵族的事上报京畿,可是让我阿娘没想到的是,那一日的相见便是永别,而你母亲去见她亦是临行的道别。我阿娘在那几日恰好琐事缠身,当她准备好上报的书信再去找她时,才发现你母亲带着你已经离开了西陵卫。她便急忙派人四处寻找,最终在雪山中找到了你们的踪迹。“
江格尔脸色铁青,脑海中曾经一直困扰他的一些事渐渐地清晰起来。
“然而,到底还是迟了一步,你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她将你托福给我阿娘照顾。然而,当时你病得太厉害了,不能等到带回西陵卫再救治,而且即便将你带回去也会被努氏发现对你不利,恰好雪山中有一处苦行僧的洞穴寺庙,便请师傅收留了你。她无法阻止江格贵族被其他贵族分割的局面,但可以保住江格贵族唯一的血脉。”她说到这时,用温润真诚的目光看向江格尔,道:“这些事迹,在我的母亲留下的手札里都有些。你若有一日回到了西陵卫,我可以它们都拿出来给你观看。里面还记录了一些与你母亲在一起时候的趣事。”
这样残酷的故事,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便与在脑里心里过了无数遍。
江格尔的脑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痛苦与迷茫夹杂在一起。他垂着头看着纳兰朝禧,声音也变得不再冰冷道:“多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我……”
为江格贵族保留下唯一的血脉,所以他是江格贵族最后的血脉了。而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重如山川。
这么多年来一直要寻找的救命恩人终于找到了。而近两年,却在努氏的引导下,一直将她们视作了敌人。
纳兰朝禧理解他此刻复杂的心情,转身走在了他前头,山洞里的风景依旧是瑰丽无比,可她却毫无心思欣赏,道:“这么多年来,你在寺庙的师傅帮助下,学会了许多的生存本领,比如高深的功夫,驭兽术等等。在五年前,努氏老爷终于打听到你还没死,所以他想方设法找到了你,并且认你做了义子。“
江格尔沉闷地点头都:“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他当时说是为避开风雪所以暂时停留在寺庙里,他看到我的时候顿时泪流满面……而师傅们却对他说一切虚幻之景莫要强留。这是为何?”
纳兰朝禧回眸上下打量了海日古,并且将挂在墙壁上的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