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洌和白问寒闻言俊朗的脸上笑容微微僵了一下,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犹豫。
纳兰朝禧美眸流光在二人脸上微转,煞有介事地笑道:“你们甭想哄我,我知道你们在聊什么……”说话间她将目光定在了姚然身上,抬手虚空点了点道:“你的表情已经告诉的清清楚楚了。”
三个人讶然看着她。
姚然自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自信还是有些的,却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露出疑惑的眼神,他莫名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白问寒挑眉瞥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姚然,笑呵呵地道:“你又哄人了吧?离得这么远能听见我们说什么?“
纳兰朝禧轻轻哼笑一声,走到白问寒跟前,带着试探的语气道:“表哥,你说,那黄河水淘淘翻滚向前,用羊皮筏子怎么渡河呢?没有江南的行船稳当,又有真名多行囊,若是掉下去,岂不是只剩下喂鱼了?”
白问寒水性极差,且因幼年曾被家中姐妹推下池塘,因此对水有极大的恐惧感。这件事娜荷雅曾在路上给纳兰朝禧当笑话讲过。因此被她冷不防提起这件事,脸色顿时不好了。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丫头可真是,真是太会杀人诛心这招了。”
姚然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
唐洌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白问寒掉进坑里,忍俊不禁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对纳兰朝禧温颜笑道:“好了,你别吓他了,他水性的确不好,到时候怕是得有人背着过河。“他抬手按住要跳脚的白问寒,继续道:” 其实,我们是在聊姚然今早去查探偷袭者踪迹的情况。”
于是,唐洌便将方才三人交流的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纳兰朝禧。
纳兰朝禧沉默着,带着羊皮手套的双手微微转着暖炉温手,神情淡然自若地笑道:”我现在反倒十分期待看到那些人了。”
马帮中的帐篷如今已全部收起,大部分马脚子们已将行李、货品收拾妥当。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谈天说地,只能这大马锅头发话。
巴勒骑着马穿梭在马帮之中检查着所有人的进度,来到纳兰朝禧面前时大声道:“姑娘,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马上就出发。“
纳兰朝禧含笑向他挥了挥手道:“好,按时出发即可。”
巴勒抱拳向她和唐洌、白问寒行了个礼便打马继续去巡视。
纳兰朝禧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拆叠起来的帐篷,对唐洌道:”两位哥哥稍候,阿禧去瞧瞧雅雅收拾的怎么样了,稍后咱们一起出发。“说完便转身离开。
唐洌和白问寒点头应和,叮嘱道:“去吧,小心脚下的水坑。”
纳兰朝禧背对着三人挥了挥手,以示知道。
哈森和图鲁二人合力将搭帐篷的物价儿利落地收好又将云禾跟南荻打包好的日常用具也收拾妥当。娜荷雅虚弱地坐在一张藤蔓制成的躺椅上,椅子上铺了垫子因此十分柔软,身上则盖了厚厚的棉被。
南荻和云禾正在为她整理被角,以便稍后行路方便。
“姑娘。”二人看到纳兰朝禧走来,忙行礼。
纳兰朝禧挥挥手,轻声问:“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说着伸手去抚摸娜荷雅的额头,好在没有再高热起来。
娜荷雅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纳兰朝禧,虚弱地唤了一声:“姐姐……身上酸疼的厉害……”
纳兰朝禧看着她神情萎靡不振,脸色蜡黄,白色米色花纹相间的兔绒棉帽将她本就不大的脸遮了有一半,她忍不住心疼,弯腰让双眼看着对方道:“雅雅别怕,早起吃了药还没起效呢,等下午就会好起来的。”
娜荷雅微微点了点头,道:“恩,那个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
她口中说的那个老头子便是指卢大夫。
纳兰朝禧侧目看了一眼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