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禧了然一笑,明眸看向唐洌问:
“临江仙规模如此庞大,菜肴丰富、陈设独特,在整个西陵十二州怕是找不出第二家来。
而西陵卫汇聚南北各地商客,临江仙也会随着商客声名远播西陵十二州。”
她说着美目一转,看向白问寒道:
“唐公子生意眼光犀利独到,白公子大可放心,酒楼只赚不赔。”
白问寒一怔,旋即哈哈干笑一声,道:
“是、是!不担心,我不担心。”
开玩笑,跟着王爷做生意都能赔了,脑袋里怕不是长草了。
唐洌放下茶杯,谦逊地笑道:
“姑娘谬赞,在下的生意大多在中原大陆,对西陵卫的经商政要尚在了解当中。
民以食为天,开酒楼是最保险的方式。“
“西陵卫最大的好处便是包容,天下商客均可来此淘金,唐公子既有生意头脑又有皇商的根基,成事只是时间问题。”
纳兰朝禧细细品茶,这茶与平常吃的陈茶、奶茶味道不同,甘冽可口,沁心怡人,在西陵卫十分难得。
可见白问寒所言非虚。
唐洌清澈又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向纳兰朝禧,笑容明朗道: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深这个道理。日后在西陵卫做生意,还望姑娘能相协一二。”
白问寒一口茶噎在喉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心中腹诽:王爷,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日渐增长啊。
纳兰朝禧目光悠悠看着唐洌,笑道:
“唐公子客气了,小女初掌家族事务,尚在熟悉阶段,若有事,可找我的管家。”
“自是,多谢。”唐洌含笑端起茶向纳兰朝禧示意。
纳兰朝禧端起茶杯与他轻轻碰一下,算是达成意向。
白问寒拍手,爽朗笑道:“真是太好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纳兰朝禧道:“表妹,我在西陵卫人生地不熟,一直住在酒楼。
你我既是表兄妹,不知可否到贵府借住一段时日?”
纳兰朝禧神情一怔,对白问寒的自来熟有些无语。
如今纳兰府遭变,若将他接到府中,便是承认了彼此的关系,只怕……
她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如今的纳兰府不复往昔,想必二位也应该听说了……”
唐洌端起清茶悠然地饮了一口,心中落定,道:
“贵府的事已尘埃落定,不会再起波澜。
在下忧虑的是,这西陵卫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住进去多少会影响姑娘的闺誉。”
他后半句是看着白问寒说的。
白问寒被他看的眉头一跳,嗫嚅道:“也是。”
心说:我住自己的表妹府中,又不是住在她闺房中,你瞎操心什么?
唐洌抬手拍拍他的肩,似笑非笑地道:
“你呀,这两日先别急着走,陪着娜荷雅好好玩儿两天。”
白问寒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紧紧捏着茶杯,一口将茶灌下,暗自咬牙道:“好。”
没办法,谁叫自己被那丫头跟到了临江仙。
自己的坑自己填。
纳兰朝禧看着白问寒那笑脸,那眉眼间确实与昭宁公主有些神似之处。
她看着有些神思恍惚,昭宁公主的样貌有时候会记不清,越是记不清的时候就越想记。
她心中十分渴望能多了解昭宁公主,包括她成亲之前的事,便不再犹豫,嫣然一笑道:
“好。既然是表哥,到府中住些时日也无不可。”
三人达成意向,府医也来到花厅汇报南荻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