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的表哥只能是皇家人,不能是白家人。
这点,穆扎比谁都清楚。
纳兰朝禧见他慎重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
难怪……她的亲事可以与皇家结。
原来她身上只有祖母的那八分之一的皇家血统,还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谁料白问寒却毫不在意,摆摆手道:
“既是事实,哪里有纸包得住火的,血脉亲缘岂是一封圣旨就可更改的?
再说了,这西陵卫天高皇帝远的,说出来也没什么,陛下又听不见。”
穆扎眉角直跳,有点头疼,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问寒翘起二郎腿,道:
“白问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家老八。”
穆扎脸色一变:“您、您就是白探花,白问寒?”
“正是。”白问寒点头。
穆扎沉思片刻,转而郑重地对纳兰朝禧道:
“姑娘,没错。”
白问寒是往届科举最年轻的探花郎,一手骈文辞藻华丽,文采斐然,天下文人难出其右者,听说后来,进了鸿胪寺任职。
纳兰朝禧虽然震惊,但她的心思显然不在“表哥”身上,而是在“探花郎”上,科举考试能得探花郎,想必学识不会差。
白问寒没想到穆扎知道自己探花郎的身份,不着痕迹地和唐洌对视一眼,便问穆扎道:“敢问您是?”
纳兰朝禧回过神,介绍道:
“是我的管家穆扎。他曾是我祖父纳兰图哈的管家。”
唐洌和白问寒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白问寒起身给穆扎一礼道:
“失敬失敬。没想到您便是土司府的五虎上将,百闻不如一见。”
纳兰图哈任钦德勒土司时,有五个能力非凡的“助手”,包含管家、经商、政务、军事等,被西陵卫的大小官员尊称为“五虎上将”。
这“五虎上将”有三人因纳兰图哈涉及通敌卖国嫌疑而落罪流放,还有一人不知下落,“全身而退”的只有穆扎。
唐洌和白问寒早已将纳兰府中事宜调查的一清二楚,故而对穆扎甚是关注,更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辅佐纳兰朝禧而感到惊讶。
穆扎对于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并不惊讶。
既然是来西陵卫做生意的,必定是将西陵卫的各处势力打听的一清二楚了,自己在土司府的身份本就不曾遮掩过,所以他恭敬地回礼: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尽心尽力为家主做事而已。”
白问寒落座后,笑道:“管家客气了。”
穆扎上前一步站在纳兰朝禧身后,笑道:
“若小的没记错,白公子好像是在鸿胪寺任职吧?”
白问寒俊美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嫌弃地道:
“是,但是我已经辞官了。
我生性闲散,受不惯做官的规矩。
所以,便辞官从商。
父亲,咳,就是你的叔父……他还不知道。”
“啊?”纳兰朝禧惊讶地看着他:
“你偷跑出来的?”
白问寒对于她的用词很不认同,老神在在地道:
“不,我不是偷跑。我只是……没告诉他。只是私自出行。”
呃,这还不是偷跑?
“我喜欢游历天下,光是死读书有什么用?
这大颂江山只有用脚丈量过才真的知道天下之大。”
白问寒侃侃而谈。
纳兰朝禧倒是认同地点点头:
“嗯,母亲也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白问寒仿佛看到了知音,欣然道:
“是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