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男子从后方屏风处施施然走了出来。
一个身着薄荷淡绿色锦衣,头戴白玉簪。身后跟着的那个身着银色锦衣,银色发带飘逸非凡。
二人悠然自得地走入,瞬间打碎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那绯衣女子一见二人,嚣张跋扈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惊喜地甜甜地唤了一声
“九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她说着便欢喜地冲了上去,娇俏地拉着薄荷绿色衣男子的衣袖嚷着:
“我从北……唔……”
唐洌一听她要喊“北剌”,下意识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纳兰朝禧和云禾在二楼上瞧的真切。
云禾瞪着杏眼眨了眨,指着唐洌失声叫道:
“姑娘,是那个登徒子!”
她的声音太大,引得唐洌和白问寒齐齐仰头望去。
唐洌定睛一瞧,见是纳兰朝禧,唇角难得的微微一颤,淡然笑道:”姑娘,又见面了。“
站在唐洌身后的白问寒,一脸茫然地看看唐洌,又看看楼上的纳兰朝禧,想到刚才人家喊他为“登徒子”,登时乐不可支,不拍死地问:
“姑娘为何称他登徒子?”
云禾本就恼怒唐洌那日在茶楼的轻薄之态,更有刚才纳兰朝禧险些因他们受伤。
没想到对方还有脸反问,秀眉立竖,脱口而出:“若不是,何故捂着女子的嘴?“
那女子叫的那么亲热,一看就是一伙儿的,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浮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云禾。”纳兰朝禧皱眉,低声阻止。
云禾惊觉自己失态,忙噤声。
白问寒看着挣扎不停的娜荷雅,顿时无法反驳。
唐洌回眸冷冷地瞪他一眼,低声对娜荷雅道:
“这里人多,一会儿到后面说。”
娜荷雅被她捂的小脸生疼,眼角泛着泪光,“呜呜”地直点头。
唐洌松开她后,她便果真乖巧地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痴迷地盯着对方,丝毫不见刚才刁蛮之态。
掌柜的走到唐洌跟前低语几句,见他点头便退到了一边。
唐洌仰头看着纳兰朝禧,目光清冽干净,地冲对方拱手行礼,诚恳地道:
“在下临江仙的东家,姓唐名泓兆。
那位姑娘既是在临江仙受的伤,便是我们临江仙的责任。
酒楼有专门的大夫,不妨先带她去看一下伤口?”
“咦?”白问寒疑惑地看着他,微一思忖,心中顿时了然。
在大颂,只要稍稍打听,就知道大颂朝的济安王姓唐名洌。
庶民不可与王爷同名,若是用字“泓兆”,倒是鲜少有人知晓。
这样一来,唐洌便可说自己是王室的旁支远宗,做为皇商就能顺理成章。
哈森查到临江仙的消息有限,对东家的消息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府中资金有限,更不可能为这事儿找上探思楼。
纳兰朝禧今日本来就是借着午饭,亲自来看看临江仙的情况,既然遇到了对方“尚未查明”的东家,又可治疗南荻的伤,自然要去。
纳兰朝禧侧眸看了一下南荻疼的冒冷汗的脸,冲对方大方颔首道:
“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