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钦德勒土司就会走马上任,祖父这次被构陷落罪,他可没少花心思。
我们纳兰府如今是没了牙齿的老虎,除了这些明面儿上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贵族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
只等着咱们自己人先乱起来,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手瓜分。“
她见众人沉默无语,缓和了语气,柔声道:
“如此危机四伏之下,咱们自己人更要相互体谅、相互扶持。
一笔写不出个‘纳兰’二子,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不必我说大伙儿都懂。
难道有福共享了,却有难不同当吗?
若真是这样,不必外头那些人动手,咱们自己就能把自己毁了。”
绰氏可不敢当着纳兰图哈的面应承了这句话,皱眉道:
“小五这话严重了。一家人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
拓特氏和姜氏一见老太太都附和了,也忙跟着应是。
纳兰朝禧见她们偃旗息鼓,笑意盈盈地上前拉着绰氏的手,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祖姨奶奶!府里的经要政事繁复庞杂,和茶马司、都护府、马帮、商铺、各大贵族的斡旋是极耗心力之事,孙女根本无暇顾及内院。
您掌管土司府内院几十年来都是周周详详的,才让孙女有那么多好时间过自己的轻松日子。
眼下,咱们府内的一众女眷,便还是要靠您支撑的。
如此,孙女才敢放心地在外面周旋呀。”
绰氏被她柔声轻语连哄带捧的,心中郁结之气也散了大半,只是还是没搭话。
纳兰图哈见状,知道她只是面子上还下不来,便帮腔道:
“阿禧说的对。老太婆,你在土司府掌管内宅劳苦功高,我们都看在眼里。
往后我不在这个家里,你便是这家里唯一的长辈,我纳兰家族的小辈们便要交给你照顾了。”
绰氏哪里受得住丈夫如此高的评价,一颗烦闷心顿时融化,眼角泛着泪光感慨道:
“老爷,妾身跟了您几十年,为了咱们这个家便是再辛苦也应该的。”
纳兰朝禧蹲在绰氏腿边,娇俏的翘首,嘻嘻笑道:
“祖姨奶奶,以前是祖父养家,现在是孙女养家。
等孙女赚了银子,每月从府银中抽出三成归入内院,今年大家过的或许会辛苦些,只要咱们过了茶叶亏空的这个坎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绰氏感慨地拍拍她的手,叹道:“往后怕是要苦了你了。”
纳兰朝禧知道她是默认了,便俏皮眨眨眼,道:
“孙女跟祖姨奶奶一样,为了咱们这个家,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绰氏见她学自己,没好气地拍了她的手,笑道:“真是长大了,越发没正经了。”
纳兰朝禧笑盈盈地起身,转而面向拓特氏和姜氏,诚恳地道:
“三婶、姨娘。三叔的事,祖父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过几天马帮回来了或许能知道的更详细些。
无论如何,我都会查下去的。“
拓特氏和姜氏见老太君都已同意,便只能偃旗息鼓,一想到丈夫失踪心中便疼痛难忍,顿时红了眼眶。
纳兰朝禧心中也难过,她上前柔声道:
“这生意要做,日子也要过。”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三个弟妹,道:
“其实,就算您不提,我也会让庆川和庆格多接触马帮和生意的。”
“真的?”
拓特氏和姜氏惊诧地看着她,又带着些许狐疑看了看纳兰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