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些可是昭宁公主私下给您的……”
她想说,私下给您的嫁妆钱。
话音未落,纳兰朝禧便抬手打断,微微扬起的头,傲然一笑道:
“放心,咱们有的是以后,还在乎这点得失吗?”
众人见她信心满满,便没再多言。
纳兰朝禧将一众人的事物安排妥当,又定了第二日陪同去茶马司相谈的人后,便带着弟弟朝待回了他的卧房,直到哄着他睡下才回自己的闺房安歇。
——
春日清晨,鸟鸣啾啾。东方天空上斑驳的朝霞映红半边天。
纳兰朝禧穿戴整齐后便带着弟弟和一众丫鬟侍卫往祭先祠赶去。
由于这两日事物太多,她昨晚躺下后脑子里诸多事物跟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了两个时辰。
睡梦中被朵岚拉起来梳妆打扮,直到出了倾雪楼被小风一吹,才算真正清醒。
卯时祭祖,是纳兰府的规矩。
纳兰朝禧走进祠院时,见祠堂内纳兰图哈、绰氏、拓特氏和其子女都已赫然在列。
纳兰朝禧忙拉着朝待快步上前行礼:“祖父。孙女来迟……”
纳兰图哈知道她昨晚忙到深夜,便截断话道:“无妨,时间未到。”
纳兰朝禧闻言,告谢起身。
——“哼!”
祠堂里这声冷哼分外明显,纳兰朝禧寻声望去,便见老太君绰氏正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不悦地看向一边。
纳兰朝禧心中明了她这份不悦是因何而起,含笑上前行礼请安。
纳兰图哈已经发话,绰氏绷着一张脸也不能借题发挥,便让她起来。
纳兰朝禧转而给拓特氏等人请安。
穆扎见人已到齐,便在纳兰图哈身边道:
“老爷,人齐了,可以开始了。”
纳兰图哈虎目环视众人一圈,点头道:“开始吧。”
穆扎应是,转身站在排位右侧,高声唱喝祭拜悼词。
纳兰图哈率众女眷跪在中正主位,跟着穆扎的悼词磕头行礼。
身后是良妾绰氏、嫡孙纳兰朝待和纳兰朝禧,第三排是三房拓特氏以及姨娘姜氏和庶孙纳兰庆婕、纳兰庆川和纳兰庆格。
大礼毕后,众人起身在祠堂两侧落座。
纳兰图哈端然坐在主位上,藏蓝色发带束起花白的头发,再用一根白玉簪别住,既提精神又儒雅。
加之多年来做土司老爷养成的气场浑然天成,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即便如今虎落平阳那气势也丝毫不减。
他沉声道:“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在我服刑前说明。
眼下,纳兰府面临百年未遇之危机,内忧外患。
要想纳兰府百年之基业屹立不倒,就得不破不立。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府中的掌家族印交给小五,朝禧。“
绰氏虚弱无力地倚在座椅上,萨纳尔给她披了件厚披风,生怕她再着了风寒。
她皱眉侧目看向纳兰图哈,憔悴灰白的脸上是不认同的表情,道:
“老爷,阿禧毕竟是女子,且有皇族婚约在身。
纳兰府的家主,免不了抛头露面,即便我们自家不在乎,若是以后嫁人…… ”
纳兰图哈不耐烦地打断,这些话从昨晚开始翻过来倒过去他已听了不知多少遍,道:
“府中男丁年幼单薄,涉世未深,如何掌家?”
拓特氏急不可耐地凑上来,弱戚戚地道:
“阿公,可马帮、商铺这些生意向来是三房的。咱们三房不可涉政,便唯有在这生意上用心,眼下老爷下落不明,可还有我们呀。”
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