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就是圣诞的前一天,是顾小萱的忌日,顾天城和小姨陈菲菲去看望小萱和顾天城的妈妈陈芳芳。母女俩个的墓挨在一起。
顾天城一身黑色西装,身材笔直,神情肃穆,手捧白色的菊花,放在母亲的墓前。还有母亲生前爱吃的核桃酥。然后又从佣人的手里又接过一捧迷你小玫瑰,放到了小萱的墓前,“小萱,你最喜欢的小玫瑰,哥哥给你带来了。”说完又接过一个好几层的保温食盒,放到小萱墓前,他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清蒸的海鱼,海胆蒸蛋,蒜香生蚝,红焖海参,都是姥姥一早起来给小萱烧的,老人家平时都是佣人伺候着不下厨,但是每年的今日,她必定要亲自做饭,带去小萱那儿。老人家边烧菜边对顾天城说:“都是最新鲜的,早上还没天亮让人去买的,还都是活的嘞,小萱肯定喜欢吃,她可就爱吃这些海里的玩意儿,所以她呀就比别的孩子都聪明。城城,你说小萱才两三岁的大的小孩,怎么做到鱼一口下去,不一会儿,刺都被舌头挑出来,肉都咽下去呢。”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都已经十五年,姐姐也走了七年了。”陈菲菲点上香烛,看了眼墓碑上陈芳芳的照片,感慨。照片上的女子美丽,明艳,鼻梁高挺,带着一股英气。陈菲菲也长得很明艳动人,但比姐姐要柔美一些。
“小姨,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即使我们有再多的财富、权利、名声,但也无法控制时间,控制死亡。在它们面前,我们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普通的和蝼蚁没有区别。”
在死亡来临时,任何人都无处可逃,也无人能代替,只能自己去面对自己去承担。作为被留下来的仍然活着的人,他努力把自己从妹妹和妈妈去世所带来的痛苦中分离出来,独立于悲痛之外,面对失去,尽量做到麻木和无动于衷,好给自己足够的能量以饱满的热情去过好自己的生活,活着的人,总要继续走好自己的人生。
“虽然姐姐选择去陪小萱了,但她肯定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人生中,过得幸福。对活着的人来说,自己爱的人的死亡意味着失去和痛苦,同时时间又会慢慢的抹平这些痛苦。城城,我们无法控制时间和死亡,但是我们可以努力,让人生过得幸福和有意义,珍惜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陈菲菲说。
顾天城转过身搂了一下陈菲菲:“幸好还有你和姥姥。”
两人又给陈芳芳和小萱烧了些纸钱,说了些话,就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车里,陈菲菲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记得带回来给我和姥姥看看。” 她从旁人那听说过自己外甥谈过几个女朋友,但他自己从没有跟她和其他家里人提过,更别说带来家里,好像每个也没谈多久,就分手了。
“没遇上什么特别的。”顾天城淡淡开口。
“上次电话里你提到的那个女孩儿呢?”小姨试探的问道。
“她啊,”顾天城嘴角向上弯了弯,弯的幅度很轻,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年纪还小。”
陈菲菲捕捉到了自己外甥脸上的这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于是她嘴角也荡出了笑意,接着问道:“听你上次说,她好像只有十五岁,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现在班里的同学。”顾天城回到。
“这么小就上大学了,那看来很聪明了。”陈菲菲本以为这女孩是他哪个朋友的妹妹,听他这么说,还挺惊讶的。
“又聪明...又笨。”顾天城回答,面前就浮现出那个奇怪矛盾体—大龄智障神童的甜甜的笑容,于是又加了一句:“还挺粘人的。”
(某张姓女子在课上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猛打了一个喷嚏。)
陈菲菲看着外甥脸上的表情,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幼年早逝的小外甥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