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一天天的不省心!人家都一个月洗一次头,你倒好,就你爱干净!非要洗,三天两头地洗,现下倒好,得了风寒了,高兴啦!”楚清清带着哭腔吼道。
不仅把简时和陈力唬住了,连刚送药回来就被县令安排上门探病的狗全等人也被吓了一跳。
几人在药堂里顿住,风寒,会传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没敢再往前。
“真是不进棺材不流泪,高热不止会傻的,要是不退热,你就等着何木匠给你…”
陈力的话被楚清清一掌拍回了肚子里,“什么狗嘴!整天胡咧咧的,你这臭嘴不开不行是吧,昨晚要不是你说的好话,说不定妹妹今日就没事了呢!”
楚清清满腔忧愁无处发泄,最听不得再说半句的不好。
陈力很识趣地闭上嘴,简时神情恹恹的,趁楚清清不注意,嘴角悄悄上扬了一下,又极力掩下,心里偷着乐。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的阿姊,阿力兄活该!
“阿姊,我真的没事,你别气,我喝多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简时强打起精神,声音嘶哑地哄着楚清清,“你们要不要先出去,我怕传染给你们,阿姊要是不放心,拿点艾草进来熏一熏屋子,我真的很快会好的。”
“楚小娘子,县令让我们来看看李娘子怎么了?她好点了吗?”
狗全在院子里头扯着嗓子喊,把楚清清的怒气都喊散了,莫名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惊慌。
压低声音跟陈力说:“怎么衙门又来人了?你昨晚回去探过口风没?他们没察觉到什么吧?”
陈力朝楚清清摇摇头,起身隔着窗回声:“托你们的福,死不了!”
狗全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怎地还带了些怨气?
“阿力啊,你在里头呢?李娘子是得了风寒了吗?老县令让我来问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浅河乡的人啊?”
陈力没好气道:“她日日都在山里头挖药,哪见得着浅河乡的人!就昨日上衙门被吓唬了一番,惊出病来了。你们快回去吧,可别再嚷嚷把人吓晕了。”
狗全被陈力说得摸不着头脑,侧过身子扫一眼同来的伙伴们。都长得挺板正的啊,又不是青面獠牙的模样。老县令,丑是丑了点,胜在和蔼可亲啊。她怎么就被吓出病来了?
“你们吓她了?”狗全低声问着同伴,几人很一致地摇头否认,“例行公事而已,是她吓了我们一跳,她还跪我们呢!”
狗全更不理解了,这被吓的没事,吓人的反而病了?几人悉悉索索讨论着离开了药庐。
楚清清见门外没了动静,才回自己的房里摸出了个小布包。
“阿姊,你也会治病!”简时见楚清清利索地摊开装了银针的布包,崇拜道。
楚清清没应声,小手在一排银针前徘徊不定,简时见状,心里就没了底。
“阿姊,我发誓,我喝水真的就能好,不用扎针。真的。你放宽心!”
一旁的陈力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就想笑,这生病跟发誓有什么关系?
楚清清在简时的注视下,终于选好了要用的银针,用小油灯烤了烤,再用沾了酒的布碎一抹,就向简时靠近。
简时盯着楚清清微抖的小手,问道:“阿姊,你行不行的?”
楚清清神色淡然地说:“放心,吴大夫教过我的,只是我比较少给人扎针而已。你有什么话需要交代的么?我给你一盏茶时间说。”
简时嘴角一抽,你不是说你可以的么?还让我交代什么?
简时抬手擦了擦上唇沁出的汗珠,问:“阿姊,我可以选择不扎针么?”
楚清清摇摇头,“不行,我实在看不住你,昨日去县衙已经是很冒险的事了,要是被军爷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