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契山打的狐狸皮毛黄褐,并不如关外雪狐大名鼎鼎,但细密的绒毛擦过脸部,毛茸茸的,如羽毛一样轻柔一点都不扎人。
江兰朱目色柔和道:“沐夏暖和吗?”
安沐夏重重点头道:“暖和!”
她瞟了一眼靠在墙边默默不言的方璟行,方夫人也早就给他做好了衣服。
比起她柔软滑顺的狐狸皮,狼皮的毛可就硬了许多,直刺刺的毛根根立起,给人增添了几分野性和粗犷。
他和她对视了一眼,就背过身去阖衣而眠。
安沐夏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靠在江兰朱身边闭上了眼睛。
外面风呼呼吹了一天,但狭小的地洞里大家都睡在暖暖的干草上,穿了层厚厚的皮子大衣,并不觉得冷,反倒比四处漏风的船上舒服多了。
后面三四天她们都被关在地洞子里, 也没人给他们送饭,只有偶尔人有三急的时候才能出去一会儿,但都被呵斥着远离营地不许她们靠近。
但除了她们,后面几天似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安沐夏藏在树后偷听士兵讲话,得知全是和她们一样乘船被抓到的。
有和他们一样都是被流放的人,但大多数都是流离失所的流民。
他们见到士兵并不害怕,反而激动的四处张望。
“这里就是幽州吗?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你们看好多好多的鱼,林子里还有兔子怎么没人抓啊!”
“这地竟然是黑色的,这是上好的良田啊,我们都被骗了,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了!”
有的竟然哇的大哭,跪在地上嚎叫道:“爹啊娘啊,你们怎么就不坚持一会儿,我们到了幽州,这里根本不如传说中的荒僻,这里鱼都吃不完,你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声音凄楚,听得大家心里酸酸的,但脸上都充斥着希望的光。
即使士兵大声呵斥,将他们赶到地洞子里隔离,也都温顺得跟羊似的承受了。
他们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道:“我要开上几亩荒地,今年粮食是种不成了,但还可以先捞些鱼打些兔子捡野菜熬过去,等明雪一化我们就种上荞麦,那虽然不好吃,但是可以饱肚子。然后再养些鸡养些鸭,这里人那么少都不用费心去割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