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就交给我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们几个没有你们那么危险,你们到是要万事小心。”
他们匆匆披上蓑衣戴上帽子,安沐夏又将剩下的米面分成几份,大家都各自怀里揣了一点。
虽刚官兵说徭役吃食有人分发,但做徭役的苦天下皆知,怕不是又是一碗粥就把他们打发了,还不如分了省的官兵惦记。
安沐夏她们服徭役的地方,和他们并不相同。
周围都是强行和家人分离的妇人,一个个穿着褴褛破烂的衣衫,咸水混着雨水刷刷流下,惶惶不安地互相搀扶着。
“娘,我们要被带到哪里去?爹爹,大哥,二哥他们都被拉走了,去修筑河堤会不会有危险啊?”
“呜呜呜,本以为逃进城里还有一条生路,结果又被征去做徭役,我的小儿还未成年,就要去做那丢命的苦活计!”
她们跌跌撞撞地跟在官兵身后,来到城东紧靠着的一个小土坡。
这时晨光熹微。
官兵把锄头铲子分发给她们道:“河堤那边沙袋不够,你们的活计就是赶紧挖土制作沙袋,然后将袋子运送到那边,自然会有人来搬运。”
安沐夏循着他指的方向,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段堤坝延伸出来。
一艘艘船往来反复,不停地将她们挖出来的沙袋运送到河岸决堤口。
那里打了几根大木桩子,一个个流民就手挽着手凑成一团,往中间空隙里填补缝隙。
水深最少都是到了大腿处,有些深的甚至到了胸部,一个不小心整个口鼻就要浸入黄泥水中,看得人是心惊胆战。
刚刚官兵说要将方璟行他们派到最前头,安沐夏瞪着眼睛看半天,也没从人挤人中分辨出他们的身影,只好无奈放弃。
一道鞭子卷下来,安沐夏认出他也是偷了她们粮的官兵。
他怒喝道:“你在偷什么懒?还不去取了锄头干活,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发呆一次,今天的饭你就别吃了!”
安沐夏一溜烟扛起锄头道:“大人别催了,我马上去挖土。”
不知道是不是践行她们的惩罚,她们几个都被分到了挖土的活计。
这活计尤为累腰,安沐夏挖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差点直不起腰来。
但只要她一停下,就有官兵抽着鞭子来,江兰朱她们以前没有干过这种活计,手脚慢了点,也被抽了好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