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流放的人,曾经也是朝廷狗官,一起把他们全杀了!”
“把女人留下,老子单身四十多年,也该快活快活了!”
“嘿嘿嘿”几声猥琐的笑声,贪狼样的目光投射到手无寸铁的羊群中。
一个女人快速地奔跑,眼睛紧紧追寻前方高大的身影。
她不能被抓住,她有恩爱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伶俐的儿子,他们说要在幽北好好生活,开几亩荒地,养些鸡鸭够吃,再给儿子做一身新衣服……
她正在畅享时,忽地她头皮一痛,似乎被什么拽住。
腥臭的口气飘过:“嘿嘿嘿,官太太的丫鬟都不一样,流放了这么久,还是细皮嫩肉的……”
脱皮的痛苦让她蹙起眉头,她大声疾呼:“你放开我!孙郎,你等等我啊,救命啊……”
孙郎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被拖到人群中的瘦弱背影,目眦欲裂。
他手臂上青筋爆绽,放下背上幼儿,正要回头,却被他大哥一把拽住。
“二郎你是糊涂了不成!就算你回去,弟媳的清白也没有了,你还不快趁机逃命。你还有一个儿子,难道你要让他无父无母!”
严厉的呵斥声,如雷一样敲得他怔愣半晌。
孙郎黑色的眸子里盛满痛苦,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背起孩子转身就跑。
他愧疚道:“雪儿,原谅我救不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孙郎!” 那女人的瞳孔不可思议地睁大,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因为挣扎在地上扭曲的手指,逐渐泛白僵硬……
而尚且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睁着朦胧的双眼叫喊着:“娘,娘……”
一个跑不动的老者停下,扯断胡须悲愤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们这些地痞流氓,也好意思挂军,早晚要被朝廷剿灭!”
“咄”地一刀,锋利的刀子插入胸膛,扎了个对穿。
黄巾军首领恶狠狠地咧开嘴:“老子在乎什么狗屁朝廷,就会叫交钱交税,半点屁事不干!你们吃的是民脂民膏,现在来教训我,好在老天开眼让我翻身了!”
他挥舞着大刀吼道:“兄弟们给我杀,抢到的都是自己的,咱们一路杀到京城,杀了那皇帝老儿,大家都是皇子王孙!”
原始的激励,激动的黄巾军面红耳赤。
“杀杀杀!杀了那些狗官!”
“杀了皇帝老儿,咱们都吃香喝辣!”
呼声震天。
不能硬拼,安沐夏当机立断:“我们走!”
能当黄巾军的,都是尚有力气的青壮,从他们拿起武器那刻起,他们就不仅仅是被欺压的底层农民。
他们将枪口转向更弱者,年老体弱的老人,柔弱无力的女人,在他们贪狼的胃口下毫无区别。
钱!金银!粮食!
这才是他们追逐的东西!
安沐夏干脆利落地将几袋面粉推到地上道:“娘,林嬷嬷你们先上车,千万要裹在棉被里不要出来。”
林嬷嬷颤颤巍巍地上车,和江兰朱挤在一起,把厚实的米袋作为后盾,安沐夏暂时放下心来。
随后她将缰绳递给阿喜道:“阿喜,你会不会驾车?等会儿你别的什么都别管,就带着我们跑出重围,其他都有我来安排。”
阿喜眼眶盈盈,她手里发颤,还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姐,我知道了。”
哭喊声、哀嚎声、惊叫声,如噩梦一样在耳边盘旋,她不敢再听,一甩缰绳道:“驾,小乖我们走!”
推倒的面粉减轻了小乖的负重,也阻击了大部分黄巾军,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但也有漏网之鱼。
几个杀红了眼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