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夏借着火光,开始清点她们剩余的粮食。
除开给方璟行的一袋,她们这些天又吃了半袋,刚刚蝗虫咬破袋子,又撒了一袋子面粉,她们只剩下一袋半的米和两袋面粉,其他干货还有的剩。
虽暂时还有富余,不用担心吃饭问题,江兰朱还是忧心忡忡:“这蝗灾一天两天的,估计也过不去,不知道我们还要在这呆多久,万一朝廷把我们记作逃犯了怎么办?”
安沐夏却不担心:“你没看到刚才都没看到官兵吗?他们都逃了还管我们呢。再说这次大灾,朝廷救济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管得上我们逃不逃。”
江兰朱一想也有道理。
此次旱灾前所未有的严重,也不知道波及多少个州县。
县太爷知府估计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会管下面几个无名小卒。
她们还没有吃午饭,松懈下来顿觉饥肠辘辘。
江兰朱揭开一路带着的铁锅,又是一股酸水吐出来:“这些蝗虫还真是无孔不入,锅里都敢钻进去。”
阿喜偷笑道:“夫人,那这不是加了个荤菜吗?蝗虫的肉再少,也是个肉啊。”
江兰朱嫌恶地皱起眉头:“我看它们黄绿的身体,就觉得恶心。”
安沐夏现在看到蝗虫也没胃口。
以前为了生存,她不是没有烤过蝗虫,但几只跟铺天盖地还是有区别的。
她忽然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放出养在空间里的鸡鸭鹅。
“唧唧唧”
“嘎嘎嘎”
“鹅鹅鹅”
晕头转向的鸡鸭鹅,突然发现自己头顶蓝天。
还有那些蹦蹦跳跳可爱的虫子!
脑子还不及反应,一只鸭子伸长脖子,猛地一啄,叼起一只蝗虫嘎嘎咬碎吞进嘴里。
好吃!好吃!这是什么人间天堂,怎么那么多虫虫!
鸭子感动地眼眶流泪,吃的不亦乐乎。
鸡和鹅也不甘示弱,一啄一口蝗虫。
还有些只有一个月大小的,羽毛未长成的鸡鸭鹅,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的前辈后面,吃了滚瓜肚圆。
怕它们再吃肚子就要撑破了,安沐夏将它们收进空间,只留下一只还在咯咯哒溜达的鸡。
阿喜老觉得自己听到鸡鸭鹅的叫声,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结果一找出来:“小姐,你呆在外面干什么,难道不怕蝗虫吗……咦,这里怎么有只鸡?”
安沐夏深藏功与名,目光深沉地道:“或许是蝗虫太好吃了,这些野鸡也忍不住出来饱餐一顿。”
她一锤定音:“我们今天也饱餐一顿,吃叫花鸡吧!”
似乎是感觉到腾腾的杀气,那只鸡左顾右盼,不知道自己的小伙伴怎么又不见了,慌不择路地迈开两只脚咯咯哒一路飞奔。
但它怎么能反抗的了安沐夏?
安沐夏倒提起两只脚,一刀给了它个痛快。
然后剖开内脏,刷上料汁,在腹腔里塞入香菇、笋片等,抹上一层黄泥投入火堆。
柴火哔哔啵啵。
滚烫的热度渐渐烘烤着,扑鼻的香味随着升腾的热气,钻进人的鼻孔。
阿喜馋得直流口水,安沐夏敲开外面的一层土壳,揪了个翅膀给她。
“小姐好香啊,没想到我们逃到洞里,还能有鸡肉吃,不过这为什么叫叫花鸡,乞丐也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安沐夏老神在在:“你没看我们外面包着一层土吗?那就是穷的吃土,来你尝尝这土有没有鸡肉味。”
阿喜还真尝了一下,下一刻呸呸吐出来:“小姐你又玩我,这就算是有味道,那也是土嘛,一点都不好吃。”
林嬷嬷笑的打跌,江兰朱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