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啊,以前没有路......”
老人叹气道。
“没有路?”
庆山海轻轻问道,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啊,没有路。”
“我们这儿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农耕打猎,已然和山下的世界隔绝开来,坝里倒是来过几任书记,可都是来了就走来了就走。”
“奈何咱们没人读过书,更没人下过山......”
“冉家那丫头,是咱们冉家坝第一个学生,更是第一个大学生。”
“以前啊,咱们这冉家坝位居高岭,想要上山下山,你不仅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还要必须带一把镰刀在身上。”
老人目光悠远,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带镰刀是为了防野物吧。“
庆山海自语。
老人却是摇了摇头道:“并非是防野物,而是要一路披荆斩棘,不然你根本就找不到下山的路。”
听到这儿,庆山海悚然。
老人也是给出了答案。
“云霜这丫头,受了多大苦,才读了第一本书哦!”
说到这人,老人已然热泪盈眶。
“离咱们冉家坝最近的一所学校,在三十里路外的卫庄。”
“云霜她老汉要送云霜去上学的时候,我们这群老家伙是反对的,不为别的,无非是苦,太苦了!”
“天都还没亮,云霜丫头就得背着书房提着饭盒,从砍了又长,砍了又长的荆棘小路,徒步走上三十里路去上学。”
“来回整整五个多小时在路上,而且每天都要受这个苦!”
“不说那一双双烂得开裂的布鞋,云霜这丫头,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万恶的大山夺了去!”
“......!”
老人继续讲述,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包括周末一,包括王炎,更包括家境其实尤为优越的马昊。
老人静静的讲述着,庆山海红着眼睛听着。
他知道老人为什么要讲这些,他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怪罪自己。
在set后面,从白色牧马人上下来了四朵金花,她们想着冉云霜对她们说的那些话。
在医院。
在她们六神无主的时候。
她告诉她们不要怕,不要哭,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须发生的,也是她们必须面对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们能笑着面对,哪怕你过得很艰难......
老人讲了很多,庆山海也记住了很多。
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冉云霜最真实的过往。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一句你其实不用很坚强,就一下子戳中了冉云霜的软肋。
因为在她遇到自己以前,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重复。
你要坚强,你要努力!
你要为那些还在大山里的孩子,走出一条他们可以选择的路。
“这路啊,是在前年修的,那时候云霜这丫头大学还没毕业呢。”
“我还记得,她带着一叠钱来找我,有几千块呢,很多钱了!”
“要知道,咱们坝从来都是自给自足,在这山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种的养的,全都落到了肚子里,那里来的钱赚?”
老人自嘲一笑,他们也知道如今时代不同了,自给自足的日子行不通了。
所以在这两年,路修通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往外走,到城市里去打工赚钱。
坝子里也就剩这些中老年人,还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舍不得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儿去。
“说起这个云霜这丫头从小成绩就优秀,家里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