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莫小涵推开办公室的门，手里抱着一沓材料。
“林佳过来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叶书眼神一亮，站起来，烟灰落了一身。
“没呢。林佳联系说这两天陪康主任出个差，可能要晚几天。”莫小涵说。
叶书为自己的心急一阵窘迫，忙转移话题：“那是什么事？”
“林佳人没来，可是信息过来了吧。”
“好消息？”叶书望向莫小涵笑眼。
“嗯。林佳的检测报告出来了。陈奶和的手套检查出与船椁相同的物质，可以判定，当晚陈奶和肯定出现在了船上。甚至可以大胆猜测，陈奶和参与了船椁的洗劫。”莫小涵说。
“然后陈奶和死了。”叶书自问自答。
“死了。吃河豚干中毒死了。”莫小涵补充。
“死了，死了……”叶书左手支着办公桌，手掌捂着下巴，任由右手指尖的香烟袅袅，无名指轻敲桌面，有些发怔。
莫小涵还汇报了江阿妹提到的陈奶和5个朋友的情况。经过几天的摸排，已经得到初步的结果，台风“麦德姆”当晚，都有分别有证据证明，陈奶成、江成进与赵方栋很早就回到家中，没有出海，至于刘奶国、雷军辉两人，已经明确当晚上岸较晚的，是雷军辉，也差不多凌晨3点多。而刘奶国因为家住偏僻，妻子早年病逝，儿子在外，一直独居，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滞留在海上。只是通过外围有了解，那晚岸边一直没看到他的船。
听完莫小涵的汇报，叶书看了看时间，思考一会，问：“这个雷军辉也是塘南村的？”
“不是。他是山都村的，只是渔排与陈奶和挨得近，年龄又差不多，所以平时走得比较近。”
“好。”叶书看看表，“嗯……下午还有个会，我们定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去趟雷军辉的家，了解一下情况。你联系一下老颜。”
“好。”莫小涵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8月4日，台风“风神”来袭。叶书全力以赴投入防台工作中，找船的“副业”也只能暂搁。没想到，一搁就搁了快一个星期。
叶书的工作又回到正轨，正在办公室里偷闲，想起前几日出差在外的康秀华的催促短信，唤来了莫小涵。
“那个，你联系一下郭华龙，我们明天去找下那个雷军辉。”叶书打开窗子一道缝，好让弥漫房间的烟味散去。
“好的。”莫小涵回身，没过10分钟，又来到叶书跟前，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玩味的眼神看得叶书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吧？”他突然烦躁起来。
“雷军辉，死了。”莫小涵只蹦出五个字。
叶书当即跳了起来，“真的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说着，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拉开隔壁的办公室门，“我们去山都。阿杜，一起。”
“好。”一个小伙子站起来，一脸胡渣子，眼神明亮。
“师兄，这就是现场。”叶书几人已经站在了山都澳的桥头岙口，郭华龙指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滩涂。刚经过台风的肆虐，整个岙口一片混乱，百废待兴，崩塌的墙壁，卷曲的铁皮，漏空的屋檐，不远处一座厂房像是秃了顶，厚重的铁皮被大风强力扭卷在一起，像麻花一样挂在屋檐，经过的人时不时抬头看着头顶壮观的景象，快步走过，生怕再有任何惊动，砸到自己身上，到处是泡沫、竹子、木块……渔民在杂物中间艰难行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偶尔翻动堆积的杂物，看看是否有东西能够被再利用。咒骂声、叹息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叶书几个穿着警服站在码头，显得有些突兀。雷军辉的意外，早就在岙口传开。围观的群众自发地在他们身边让出一块空地，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指指点点。
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