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差不多了。”
三人乔装完毕,策马离开住了七八天的猎户小屋。
临走前,惊雨给小屋中补充了食水米面和风干的腊肉,也算是一种酬谢。
夏兰溪不会骑马,陆宴把她放在身前带着她。
惊雨多牵了一匹马,供他们轮换。
傍晚出发,亥时抵达。
陆宴扶着夏兰溪下了马,下属上前接过缰绳把马牵走。
他扮作普普通通的行脚商人,俊美的容貌被一顶边缘磨破了的斗笠遮去大半,还把一条旧得看不出颜色的麻布领巾往上到遮住下巴。行走间略微佝着背,半点看不出他卓尔不群的风采。
夏兰溪伪装成他在路途中生了病的妻子,灰黑色的头巾掩住蜡黄的病容。
惊羽则是家里的仆妇,一路扶着女主人。
三人就这么走入了前面的县城中,就像水融入了大海,毫不起眼。
看着陆宴的完美扮相,夏兰溪心道:这位少年将军也太强了吧?
能打会飞也就算了,连乔装都这么给力?
他真的还没有及冠嘛。
不过,这点疑惑,在她心里也就一闪而过。大景朝奇奇怪怪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差这一点。
陆宴毕竟是舒羽砚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又是定远将军府的嫡孙,学的东西庞杂也不出奇。
她哪里知道,乔装出行这种事,干得多了,就能手到擒来。
只要经历过的世界足够多,就能量变引起质变。
进了县城,陆宴按线报所言,带着她们来到城西一座“全福客栈”里落脚。
不是进京赶考的日子,客栈住得并不满。
要了两间普通客房,三人来到二楼。
在猎户小屋时,夏兰溪和惊雨住里间,陆宴则在外间打地铺。
可眼下要伪装成夫妇,只好两人一间。
夏兰溪取掉头巾,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胡乱跳着,手足无措。
该怎么说呢?
从现实世界到上一次的《真假千金》剧本,她从未有过和男人共处一室的经验。
“呃,我……”
还没等她说完话,陆宴伸手替她捋了捋长发,俊美的脸上笑意温暖:“你睡床上,我守夜。”
“啊?啊,好的好的。”
夏兰溪只庆幸脸上还涂着露露草的伪装,应该看不出她脸红。
手忙脚乱地爬到床上躺好,夏兰溪把被子拉到胸口处,却满脑子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睡意。
陆宴灭了蜡烛,将宝剑从包袱里抽出来放到手边,靠着墙盘腿坐着。
过了三更天,客栈院子里来了一批人,簇拥着一名身着玄黑色长袍、面容儒雅的三十多岁男人。
从客栈里迎出来的,赫然正是夏兰溪在大船上见过的那名刀疤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