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掩住陆宴的口,轻声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一队。”
陆宴不明白她的意思,仍依言回答:“十五名骑兵在院门外,另有三十五人在山下。”
“大姑母身边的田妈妈,你可认识?”
“当然,怎么了?”
夏兰溪语速飞快地交代着:“她有问题,今天晚上恐有变故。我猜,她是受人指使。”
陆宴眼里闪过凛冽寒光,问:“你想怎么做?”
分明是有情人相拥的旖旎时刻,两人却在进行着最严肃的对话。
夏兰溪将她早就思考好的对策和盘托出,陆宴仔细听完,将她的纤纤素手放在他心口处,语气诚挚:“放心,你交给我。”
秋夜已有了寒意,夏兰溪刚吃了酒,掌心温暖。
触在冷冰冰的明光甲上,却仿佛触及到了他坚实宽厚的胸膛,有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就像在现实世界里穆远给她的感觉,足以让她全心信赖。
陆宴按剧情出现,省了她不少功夫。
来不及细想,就听见正闹着酒的厢房里,传来女子的脚步声。
想来,是她离开太久,舒夫人让人前来查看。
“没时间了。”
陆宴心知肚明,揽着她的腰肢轻声问:“你住哪间房?”
夏兰溪给他指了方向。
下一秒,她就浑身一轻,只听见耳边有风声吹过。
再睁眼时,陆宴已经温柔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这个吻很轻,一触即分。
却让夏兰溪抚着嘴唇,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在黑暗中,他的眼神很亮。
右手温柔地抚过她脸颊后,陆宴再次从开着的天窗离开,如飞鸟一般无视地心引力。
这就是古代的轻功吗?也太神奇了。
这个吻的感觉,也好熟悉。
就像是,就像是她和穆远第一个对吻戏的感觉。
夏兰溪不知道为什么,第二次想到穆远。
分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甚至不是同一个世界。
穆远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正胡思乱想,院子里传来梅染问话的声音:“见着姑娘了吗?”
夏兰溪定了定神,扬声道:“我在屋里。”
梅染快步走了进来,点亮了窗边放着的烛台,嗔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黑灯瞎火的,仔细摔着。”
“喝了酒有点晕,就想先歇着。”
夏兰溪道:“你去替我回了母亲,就说我先歇了。”
梅染应了,不多时又折转,替她打来热水,仔仔细细伺候着她洗漱。
夏兰溪不免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封建主义的大小姐生活是真不错,连洗脸都不用她动半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