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京城的半边天被染成红色,菜市口,来不及清理的血液可以漫过脚板。
百姓不出,国之僵亡。
该死不该死的……都死了。
他很少再上朝,开始醉心于医术,如果……如果他有母妃那一手医术,当初肯定能救下她的丫头。
十年……整整十年,他带着整座天盛王朝,一起下地狱去找花柚。
皇宫被火海吞没——
火蛇舔舐上身体,薄熙辰不觉疼痛,他只想一身罪孽化魔,再见他的小丫头一面……
他的残忍,他的疯狂,连地府也不想收容。
再睁眼,回到花家出事的那个雨夜。
天医九针出,阎王手中抢回了他的柚柚……
以手遮脸,眼底逐渐蔓上一抹猩红,动作温柔的整理少女发丝。
声音轻不可闻,“柚柚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梦小小不经意看到男人眼底疯狂的偏执,吓得手一抖,符水差点打翻。
就……后悔,特别后悔。
真的!
不该为了那点外快,主动送上门来啊。
“大凶……不是,大人,这符水您喂还是我喂?”
“我来吧。”薄熙辰隐好眸底的暗色,轻轻扶起花柚,将茶杯里面的符水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期间没有人打扰。
所有人亲眼看到黄符在梦小小手中无火自燃,灰烬落到水中,水色清透,没有一点灰烬的踪迹。
特别神奇。
花柚再次做了个梦,梦里模模糊糊——
她中毒后,灵魂没有去到异世,也没有金手指学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在她咽气以后,这片大陆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到处充斥着祈求与哀鸣。
她看得不甚清楚,唯有龙椅上,充斥着阴暗暴戾的男人,在对她勾着唇角笑。
雾草——
花柚是被吓醒的。
睁开眼就对上薄熙辰关切的狭眸,伸出手来摸摸她的额头。
笑了一声,“已经退烧了,真好。”
花柚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沙哑着声音问:“我怎么了?”
“还有……这是哪?”
轻纱围帐,身下一方红木大床,靠近窗边,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钵,半开的睡莲静静漂浮其中。
不远处的屏风,与外界隔开。
“这里是花家在荆州的别庄,你刚醒,感觉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知道在自己家,花柚放松一些。
梦里男人邪气肆意的脸,让她怎么也无法与眼前这个,一举一动,无不带着温柔尊贵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她摸摸饿扁的小肚子失笑。
果然是做梦啊!
起唇刚欲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道极为暴躁的声音,“我说姓薄的,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再不走,我那串尸体要发臭了。”
花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