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而是被夫家休戚,捧着休书送回一起流放的下堂妇。
为首官兵笑睨向二爷的,“现在……你嫡女还是礼部侍郎家的长媳吗?”
看到自家捧着休书哭哭啼啼的女儿,男人沉默的退回队伍。
收回视线,刚准备扒开自家哥哥衣裳,仔细检查一遍的花柚,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哭着跑来。
女人容貌姣好,却面脸憔悴的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
抱住人就哭,"呜呜,娘,敬文他……他给了女儿休书,呜呜呜……"
女人身后还跟着个扎着羊角辫,一脸哭唧唧的小姑娘。
堂弟惊呼,“这不是小姑跟表妹吗。”
老太太总共生了三子一女,除了战死的花柚父母外,这下,全集齐了。
“娘,您给女儿想想办法,女儿不能没有敬文,妞妞也不能没有父亲啊。”
小姑抱着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看得大伯跟三叔一脸无语。
劝她:“你差不多得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小姑全当没听见,依旧哭唧唧,央着老太太给她想办法。
花柚默默起身,去为自家哥哥看伤。
当年小姑嫁人的时候,她已经记事,父亲为小姑选择门当户对的国公府嫡子。
结果小姑嫌人家相貌一般,巴巴看上了那一届好颜色的探花郎。
婚后成为了十足十的恋爱脑,利用武安侯府权势,没少为那男人的官途添砖加瓦。
现在如何,只能说一句所托非人。
歇了半个时辰,队伍重新启程,原本抬着哥哥的四个官兵找到花柚。
就一个意思,要钱。
没有钱,他们凭什么比人多受一份累。
花柚对上四双贪婪的视线,笑了笑,没说话,默默把花时背到自己背上。
四人见此,失望离去。
她有钱,更有数之不尽的物资,但道路还长,人心贪婪,一旦发现她身上藏有银两。
人心不足蛇吞象,押解官兵分分钟可以把她分食殆尽。
想活到琼州,贿赂少不了,但不是现在。
三叔看她背着八尺男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身侧。
叹了口气,“辛苦小柚了,待会累了,换你堂弟来背。”
然后感叹,“多亏当初爹有传授你武艺,不像我家那两丫头,别说背人,自己走路都费劲。”
花柚谢过三叔的好意,没有多说,更没有将哥哥交付给旁人的打算。
直至日暮西陲,锣鼓声响,示意今夜在城郊的树林过夜。
几百号人,有大部分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以女眷居多。
花柚小脸发白,同样虚脱的靠在大树旁喘息。
三叔说她精通武艺,事实她那点子内力,也就轻功尚算不错。
半日负重走下来,也是要了半条小命。
小姑凑到花柚身边,递了点水,“你说你,累也不知吭声,家里这么多堂兄弟,不知换人背啊!”
呵!
后者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可没忘记,自己昏迷那十日,并非急火攻心。
而是中毒,能给她下毒的,必是亲近之人。
昏迷前的种种,因为在异世过了十年,回想不到细节。
在没找到家中内鬼前,她怎肯放心把失去意识的哥哥交给旁人。
想到中毒,花柚默默垂下眼,她能醒来,证明毒已解除,暗中为她解毒的,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