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姑一样纳闷的,还有大伯三叔。
前者往火堆丢进一把枯枝,对后者问:“柚子怎么回事?”
“见了咱们也不亲近,似乎还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
“你想多了。”三叔摇头,“孩子刚失了父母,沉默点正常。”
老太太听到,冷哼一声,“她沉默?咱家从宁古塔改道琼州那种穷山恶水,还不全是你这好侄女闯的祸。”
二人惊讶了,他们刚从牢里出来,不知道花柚不仅拒绝了皇帝入宫为妃的圣旨,还当众顶撞。
让当今在百姓面前大失颜面,这会儿听了老太太讲述,二人一脸复杂。
大伯脸色沉了沉,不快之意溢于言表,倒是三叔蓦地笑了,点点头,非但不怒。
反在长兄和老娘面前夸起花柚,“她做的对,皇帝有心斩草除根,无声无息离开,我们就危险了。”
“相反,走前闹上一场,引起各个世家关注,那位忌惮之下,我们反倒安全。”
“小柚做的漂亮。”
被夸赞的花柚笑了笑,目光自三人面上掠过,没看出什么不对,重新低下头。
百年大树一朝倾塌,究其原因,还是树根烂了。
花家组训,每代只从嫡系和旁系各挑一人,自幼培养,继承花旗军。
一人主,一人辅。
战场刀剑无眼,花旗军就是把双刃剑,得到权利的同时,也面临随时死在战场的风险。
不让花家全部男儿入伍,老祖宗初衷,可能是想为家中保下大部分血脉。
可权力下滋生的野心,威力大到可以燎原。
流放的第一夜,大部分人都失眠了。
对于高床暖枕习惯的众人而言,更难受的,是一下从天堂掉落深渊的落差。
花柚累了一天,夜间也不敢睡得太熟。
时不时摸摸哥哥的额头,担心发热。
也还好,花时自幼习武,体格比一般人强健,这一夜烧起两次,在药物的辅助下,很快压下了。
第二日启程,面色明显比昨日好转一些。
其他人可就不行了,两块干巴巴的饼子,是流犯一天的食粮份额。
在场很多人都没吃,加上睡得不好,一个个起床以后面如土色。
脚步不自觉慢下,被官兵举着鞭子狠抽了几下,才配合的走起来。
两个时辰以后,陆续开始有老人晕倒。
急得叔伯一辈团团转,四下问人寻药。
流放犯人不许带走府中一草一木,这是律法,可除非是傻子,谁家不懂得偷藏。
这不,已经开始有人捧着银子去官兵手中换药。
午时休息,不仅换回了药,还带回来了尚可入口的食物。
老太太看红了眼,派出长孙花竖,去打听官兵手里食物的价格。
不久后花竖一脸红光的走回来。
迫不及待说道:“祖母,一人只要十两银子,走出幽州前,热馒头管饱,随便吃。”
看他那样子,好像还觉得很值?
花柚算了算,一两银子大约可以买一千个馒头,从此地到幽州,按他们脚程,最多五天。
每人就算一天吃十个,五天五十个馒头才值多少铜板?
一人十两银,哦豁,赚翻了。
才想到这里,只听老太太追问,“包子呢,怎么卖?”
“五十两,出幽州前随便吃。”
最后几房商量,给老太太是包子‘随便吃套餐’,其余人……吃馒头。
银子宫中出,谁家想吃更好的,就自家掏钱。
花柚看着老太太从鞋袜中摸出带着味道的银票,交给花竖,吩咐对方按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