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然的耸了耸肩,略带点慌乱的说道:“你......你先坐好。”
见那人仍旧心安理得的靠在自己的左肩上,付茗央没好气的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了戳男人健壮的臂膀。
“快坐好,这不还没到盘查的时候嘛!”
顾溟渊见此,知道自己没法继续耍赖,这才动作优雅的起身,恢复了往日矜贵高冷的模样。
若不是这一世亲眼所见,付茗央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邪魅又傲娇的男人,和前世那个智多近腰,眨眼间掌握万千人生死的冷面阎王是同一个人!
未待她细想,就惊觉自己的左肩微沉。
原是那个男人又趁她不备依靠在了她的肩头。
付茗央心中忍了又忍,刚要转头呵斥他两句,就见那个男人装起了痨病。
只见他左手微微蜷起,虚放于唇边咳的不能自己。
若不是知根知底,连付茗央这个医者都要相信,眼前的男人此时得了痨病。
聪慧如付茗央,立马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怕是城门口的官差们早已挨个盘查了起来。
她悄悄拉开车帘,就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官差缓缓朝着她所在的这辆马车走来。
几息之间,就听到一声带着塞北独有口音的喊话声传来。
他扣了扣车身,大声吆喝着,“这辆马车的人都下来。”
桑枳闻言赶紧从后面小跑了过来,一边陪笑一边说道:“官爷有所不知,小的主子生了病,车上只有老爷和夫人,这......这实在是不太方便啊~”
“老子管你方不方便,这是天家的命令,我们奉命搜查有何不可?别废话,快下车。”
说罢,那个领头的粗犷男子又敲了敲车厢,骂骂咧咧道:“下车,下车,别磨磨唧唧影响我们办差。”
见此,付茗央缓缓撩开了窗帘,眉眼含笑的将一荷包碎银子塞给了其中那个领头的官差。
她低敛了眉眼,装出一脸忧愁的样子缓缓开口:“官差大哥,我家老爷这是得了痨病,若是不小心传染上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话一出,果然围在车外的几个男人心有灵犀的后退了几步。
其中为首的男人拿起佩刀挑开了顾溟渊座位处的窗帘,探头探脑的看清了车里面的情况。
那个看起来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斜倚在那个娇小女子的肩上。
车厢内阵阵咳嗽声传来,仿佛下一秒男人就能将肺咳了出去。
领头的官差扭头遣来身边拿着画像的同伴,以眼神示意他上前盘查。
“喏~对一下,是不是画像里的这个男人?”
被遣上前的这个男人,是他手下最利的鹰,光是从他手中盘查出来的嫌犯就占了燕州嫌犯的四分之三。
他透过车窗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顾溟渊许久,久到付茗央都暗暗为身边的人捏了一把汗。
这才见他冲着领头的官差点了点头。
在验收完通关文牒后,他们这一行人总算被放行,朝着燕州的城门一点点移去。
此时那个拿着画像的官差,虽然人跟在头儿的后面,脑中却在不断比对方才那个病弱的男人与画中男子的区别。
他隐隐有种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想法。
这数十年来他在燕州查探的人不知凡几,大家都道是他有一双利眼,只有他自己清楚,很多时候他靠的是直觉。
是以刚才那个男人哪怕经过对比理智上告诉自己不是他,他仍心存怀疑。
多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吧?想到这他忙不迭的跑去头那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带着一众官差折了回去。
“快......快拦下那辆马车。”
眼瞅着付茗央他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