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师父点点头,“有,他……是我儿时最在意的玩伴,可惜当年一别,相隔千里,彼此早已不是儿时的模样。”言语和神情皆是哀痛。
果然,还是与她有关。定是今日故人重逢,叫他忆起了往日种种。
“那你这次会带她出宫吗?”
小皇帝说,高氏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带发修行,这次太后召师父过去,定是想借高氏向师父讨好,再趁机拉拢他,所以他若想带她离开,没人会阻拦,也无人敢议论。我心里是怕的。
“他犯下了重罪,我没有理由救他。虽然刚刚陛下问我,是否要为他求情,可我不能仅凭着儿时的诸多情谊就不顾及朝堂安危,不顾及天理王法,犯了错就要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师父说的是高氏?当初陛下登基,戚太后掌权,雷厉风行地灭了高氏一族,可这种派系之争,成王败寇而已,哪里会是重罪?那高氏淮阳能留下一命,恐怕也是因为师父这层关系,太后想要留着师父可能心仪的女子,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以此拉拢师父嘛,那这罪又是从何而来?
“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师父关切地问。
“没有,睡眠不好,犯困所致。”我摇头否认。
“时宜,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一眼便知道。”
“她认识你更久……”我语气犯冲。
“是啊,我们认识更久。可物是人非,这宫殿还是一点儿没变,可当年在宫里偷偷埋酒的少年郎,却已各自为营。”师父感慨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可曾喜欢过她?”或许是酒意作祟,我竟问出了先前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喜欢?”师父先是疑惑,后又点头道,“自然是喜欢,那时我们志趣相投,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如今看来,当真是童言无忌了。”
“好兄弟?和女子怎么做兄弟?”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惊。
“刘元什么时候变成了女子?十一,你莫不是醉了?”师父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一脸迷惑,脸上还泛着一层红晕。
刘元?原来他一直说的都是刘元。这样说来,师父刚刚那般神伤,只是因为自己亲手将昔日好友送进了牢狱中?
喝完一坛酒后,月色渐浓,师父领着我去殿外一颗树下,从土里挖出一坛酒,说是那年他离开中州前,刘元陪他埋下的。
“他说待我凯旋之日,挖出来一起庆祝的。”师父随意坐在地上,抱着那坛酒,感慨道。
“年少时,刘元与师父志趣相投,师父亲他近他,如今他行差踏错,被权势迷惑双眼,养婢狎妓,残害忠良,逼民为奴,师父是为陛下,为朝堂,为百姓而平乱,心中无需自责。”
师父抱着那坛酒,说是要去牢狱中审讯刘元,我怕他伤心难过,便自请同他一道前去。
“牢狱苦寒,气味恶臭,刑法严酷,你还是不要去了。”师父如是劝我。
“师父是名震天下的小南辰王,他的徒弟自不会是胆小怕事之辈。”我走到师父面前,接过他手中的酒坛,仰头道。
“好,十一长大了!”师父笑了笑,没再拒绝。
刚踏入牢门时便听见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凑近一看,想不到这位白日还风风光光横行在中州朝堂的大将军,如今却被手臂般大小的铁链捆绑在木桩上,他双眼被蒙上一层黑布,想来还不知道是谁抓了他。
大概听见了我和师父靠近的脚步声,刘元有些惊恐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师父走近,将他眼上的黑布扯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刘元一开始是震惊,他大概没想到师父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在中州,又以迅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