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听到动静,殿内三人同时噤声。
“沈姑娘?”
听见兴昌的声音,沈鸢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
看了眼沈鸢,绮云起身去开门,见着兴昌行礼道:“奴婢见过兴昌公公。”
兴昌看了她一眼,道:“太后娘娘抱恙,传沈姑娘近身侍驾。”
绮云垂首,侧身看向了内殿的人。
沈鸢已经起身,面色淡淡地走了过来。
绿枝和绮云本打算跟着,兴昌拦下了她们:“你们就不用去了,在偏殿候着吧。”
二人不敢不从。
沈鸢给了二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兴昌走向正殿。
路上,兴昌提醒她:“沈姑娘,今日有不少命妇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你可千万别再由着性子说胡话呀!”
沈鸢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兴昌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毕竟,连太后她都敢怼。
就怕到时候,那些夫人忍不住埋汰人,她一言不合与她们吵起来……
未央宫内,太后倚靠在床榻上。
头上戴着一条三指宽的明黄色祥云抹额,带子中间镶嵌了一颗水滴形的南海珍珠。
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比起两日前,多了些松弛,多了些苍白,好像真生病了的一样。
“民女见过太后。”沈鸢照常行礼。
闭眼休息的太后没有回应,兴昌示意她近前去,同时,让宫女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水,递给了她一张帕子。
“太后娘娘今早起来冒了些虚汗,沈姑娘替娘娘擦拭一下吧。”
所谓侍驾,也就是做些宫女日常做的事。
阖宫都是宫女,却要舍近求远找她这个毫无经验的人来侍驾,脚趾头想也没那么简单。加上兴昌公公说今日会有命妇入宫请安,沈鸢猜测,大概是跟雪珍珠有关。
接过温热的帕子,沈鸢懂事地说:“娘娘,民女手笨,若是弄疼了您,还请见谅。”
太后闭着眼轻轻“嗯”一声,她这才拿着帕子,擦了擦太后的鬓角。
是不是真的冒了虚汗不重要,反正就是要让她在这儿耗时间。
擦完了脸,沈鸢见她没有指示,又继续擦手。
恰时,宫人来报,荣郡王妃和庆国公夫人一干人等已到未央宫宫门外。
“传。”
太后轻吐了一个字,继续闭着眼享受沈鸢的服侍。
不多时,以庆国公夫人为首的六位王公命妇比肩而来,其中三位,还带了自己的女儿。
“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殿内九人齐声行礼。
太后悠悠睁开眼,扫眼众人,嘴角浮现一抹慈笑:“你们有心了,一大早就来看哀家。”
说着,让宫人给几人看座。
宫人娴熟地搬来六把交椅,六位命妇依序落座。
一位郡王妃,两位国公夫人,一位朝廷一品诰命夫人,两位二品诰命夫人。
三位随行的闺阁小姐乖巧地站在自家母亲身后。
这才刚坐下,荣郡王妃就注意到了太后身边伺候的沈鸢,“咦”一声道:“沈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众人经她提醒,将目光都落在了沈鸢身上。
庆国公夫人身后的杨瑾贤已经在公主府的赏花宴上见过了沈鸢。此时再看见被一身石榴红裙衬得娇艳欲滴的人儿,还是忍不住惊艳。
心下不免叹息,面对这样的竞争对手,长公主败下阵来也不是没有理由……
其余几位夫人包括庆国公夫人却是第一回见着沈鸢。
哪怕在此之前关于她的传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