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过去,东边的战事在大将军坐镇的情况下也没有传来利好消息,京城之中不免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与沈鸢相关的流言如一夜春风般吹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原本只在一两个小圈子里流传的消息,一下子流转千回。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会聊起那个刺杀公主未果却被大将军求情保下的异域女子。
对于她的身份,众说纷纭。
其中最得众人赞同的,便是细作一说。
否则,大将军身边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
说不准就是她刻意蛊惑大将军带她到公主府,预谋行刺长公主!
这样的推测不是没道理,毕竟自立朝以来,九洲诸国除了表面看似友好的外交之外,暗地里都会派遣各种各样的细作到别国。
有时打探消息,有时搞些扰乱民心的小动作……
这些事情,但凡对国事有点敏感度的人都心知肚明。
加之近年来北燕隐隐有崛起之势,大靖朝廷内外不免对其多加关注。
北燕与大靖,是世交,也是世仇。
虽然表面友好了十几年,但大靖人心里都明白,北燕虎视眈眈,总想着一朝崛起入主中原。
对于这样的劲敌,大靖从未松懈半分。最能征善战的将军王侯,都安置在与北燕相连的边关要塞。
有他们的坐镇,北燕这些年来才不敢有太出格的举动。
要是他们异想天开地想要从大将军入手,从而撕开大靖在北边军防的口子,趁虚而入,这也不是说不通。
随着流言的愈演愈烈,沈鸢乃北燕细作的说法越发被大众信服。
就连督查院的御史们都听闻了这件事,连夜写表上奏,请皇帝和太后下旨彻查沈鸢的身份。
却就在众人口诛笔伐时,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为沈鸢说话。
“诸位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如此轻率地听风是雨,妄言置评,平白损了人家姑娘名声,就不怕大将军记仇?”
哟呵!
聚在庆国公府后院喝茶的一众夫人意外地看向发言的荣郡王妃。
平日里聊八卦她是最起兴的,今日怎么风向一转,向着个不知根底的民间女子说话了?
“郡王妃,您这话说得,我们不过是闲话两句京城里的趣事儿,怎么就得罪大将军了?”
“是呀,还未正式出嫁已经住到将军府里,这等不知礼数不讲名节的女子,还怕我们三言两语损她名声吗?”
“陆夫人说的是,这要换了咱们诸位各家的小姐,就算是千娇百宠的嫡女,胆敢做出这等辱没门楣的事,也是要拉到祖宗面前家法伺候,赶出家门的。若是未婚失身,大抵都会羞愧自尽,哪里还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恬不知耻地活着?”
“……”
几人越说越过分。
荣郡王妃冷笑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盏,道:“本妃是没福气,没生养个女儿出来,不知道如何教女儿。不过本妃与那沈姑娘有一面之缘,就冲她出手便是一颗鸽子蛋大的雪珍珠作为回礼……”
此话一出,诸位夫人尽显惊讶怀疑。
“本妃觉得,她的身份,诸位未必诋毁得起,还是慎言比较好!否则往后查出个什么真相,诸位夫人脸上就难堪了。”
荣郡王妃就知道她们不信,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