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笑着摇头。
“自然不可能都是他们出。朝廷供养的那点银子也就刚好够各家公侯王府日常开销,有的甚至还不够。他们大多都有亲信在全国各地置办各类产业增收,否则,平日的人情往来,送礼送节所需的开销哪里拿得出来?”
“一个公侯王府的名号,就是金字招牌,银子自然也似流水一般流进他们的腰包。若不寻些由头出资,那银子都不知要使到何年何月。”
也就是银子来得太容易了才不当回事儿。
沈鸢敷衍地笑着,幽暗的眼底浮现出几丝难以压抑的苦恨。
恰时,燕草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香囊凑到她面前,喜滋滋地问:“姑娘,您看看,这是奴婢们前几日做的香囊,哪个好看?”
眨眼之间,眼底的情绪又都压到了心底里。
沈鸢仿若无事地拿起两只看了看,不吝夸奖:“都好看。”
“姑娘,总要分个高低吧?奴婢们也是花了好些心思地……”
燕草一通撒娇,其余几个姑娘也投来殷切的目光。
沈鸢无奈地笑道:“那我挑一个。”
一听这话,姑娘们就开心了,忙将八只香囊整整齐齐地摆在石桌上。
香囊正面都绣着各种样式的花,里面装着她们各自挑选的香料。
香囊的形状也各式各样。
圆的,椭圆的,方的,腰圆的,葫芦样儿的,桃子样儿的……
沈鸢从左到右扫眼过去,目光停在中间一只月白底色,石榴红花点缀,串了三条打着杜鹃花络子的腰圆香囊上。
“就这只吧。”
“姑娘觉得这只手艺最好?”绿枝有些失望。
她的女红在八人之中应当是最好的,可姑娘看也没看一眼她做的香囊。
“不是最好,而是最贴合我的心意。”
沈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闻着香囊里散发出来的香气。
合欢清香,菊花苦淡,百合浓郁。
混在一起,气味本该冲撞,但不知里头加了什么别的香料,调和了三种花的香气,闻起来清爽提神,格外舒服。
“这是你们谁做的?”沈鸢欣喜问。
几人都摇摇头。
还是绮云回了话:“是秦桑做的。”
“秦桑?”沈鸢意外,“她对制香一事还有研究?”
绮云解释:“户部尚书的夫人喜欢专研香料一事,秦桑从前伺候在尚书夫人左右,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制香之术。”
“那就难怪了。”
沈鸢点点头,不再追问,将香囊系在腰间后,又对众人说,“今日是端阳,大靖本就有互赠香囊的习俗,这剩下的七个香囊,你们便抓阄,抓到谁就算谁的,如何?”
这个提议有意思!
反应快的皎月忙寻了一只不透光的袋子将香囊装了进去。
七人先后从里面摸。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七人竟无一人摸到自己的香囊。
绿枝抽到了绮云的蓝色方包香囊,还算满意。
碧丝抽到了绿枝的粉色桃样香囊,很满意。
燕草抽到了碧晚的靛绿葫芦样香囊。
碧晚抽到了玉琴的果黄色圆形香囊。
绮云抽到了碧丝的蓝底腰圆香囊。
皎月抽到了燕草的金色元宝香囊。
玉琴抽到了皎月的青绿椭圆香囊。
每人一个,都算满意。
“姑娘,奴婢们都有,那秦桑呢?”绮云忽然想到被遗忘的秦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