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活我了，快去给郡王妃娘娘搬椅子，莫叫娘娘站累了。”
沈鸢抬头说话，荣郡王妃一行人才看清她的模样。
远山含秋水，玉蕊点朱唇。
雪肤胜珠玉，蝤蛴透粉润。
流金簪叠翠，剔透生怜意。
此间真颜色，往来无比拟。
这样的容貌，世间有哪个男子抵挡得住？
又有哪个女子不嫉不妒？
“郡王妃娘娘？”
闻声，荣郡王妃才回过神来。
身后多了一把圈椅，她顺势坐下，收敛了惊讶的神情，表明来意。
“将军出征，姑娘必定孤独。本妃带了些薄礼前来探望，顺便陪你消遣消遣。”
说话间，睦言便让六个侍女近前来，挨个儿打开她们手中的盒盖。
两支百年野山参，一套金珠首饰，两匹蜀锦，另珐琅彩花瓶两只，一枚寿桃灵芝蝙蝠玉佩。
这一套礼，价值不菲。
荣郡王妃也是多番斟酌才定下来的。
饶是大将军知道了，也挑不出他们郡王府的错儿。
“郡王妃娘娘破费了。”
沈鸢仪态大方地接下了荣郡王妃的礼物，叮嘱玉琴去找王管家给郡王妃换上最好的茶。
荣郡王妃觉得这姑娘出身民间能做到这般宠辱不惊，也还不错，便主动找了话题与她闲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府上侍女的规矩上来。
“你还未为人妇，许多事不懂。若你不嫌弃，本妃便让郡王府的教习嬷嬷来府上给你身边的侍女们好好立立规矩，保管她们往后再不会举止浮躁轻率，个个儿都似睦言一般重礼重节，端庄识趣。”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这一番话把沈鸢身边的八个姑娘都贬得一无是处。
没在边儿上的也就算了，在边儿上的皎月等人脸色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尤其玉琴，她自认是个合格的侍女，从前在孙府也多得夫人青睐，荣郡王妃也对她算是另眼相看。
眼下却是连她一块儿贬低了。
心底的不悦溢于言表。
四人不约而同看向沈鸢。
她脸色如常，似乎在认真考虑荣郡王妃的话。
“郡王妃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她嘴角擒了一抹笑，眼神玩味地说，“荣郡王妃是做郡王府的主不够，还想做将军府的主，是吗？”
先不说荣郡王府与将军府素来无交情，就算有，也轮不到她无名无分地派人来将军府立规矩。
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
意识到话说过了头，荣郡王妃立刻解释。
“沈姑娘误会了，本妃只是可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京城无依无靠，才想帮衬一二，并没有插手将军府事务之意。”
沈鸢露出了然的表情：“那郡王妃就是指桑骂槐地说沈鸢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沈姑娘怎会这般说？本妃一见你就心生欢喜，才忍不住与你说几句体己话，你这般咄咄逼人，实在让本妃难堪！”
荣郡王妃也是有脾气的急性子，见沈鸢一再曲解，说话也难听起来。
沈鸢收敛了笑意：“难堪的，不该是我吗，荣郡王妃？”
荣郡王妃蹙眉。
“看来郡王妃还是不知道令郎当初为何被大将军下令处罚啊……”
美人轻笑，一双滢滢若水的眼睛里泛着幽幽的绿光，看得人后脊发凉。
沈鸢敛眸，指尖绕着系在手臂上的五彩丝，幽幽道：“令郎爬墙窥色，莽撞而不自知也就罢了，在大将军面前仍出言不逊，诋毁将军盖世之功，辱没沈鸢女儿名节。
如此规矩，就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