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荣郡王妃来了……”
皎月匆匆进入屋子,跑到沈鸢跟前儿直喘气。
正替沈鸢换药的绿枝和玉琴见状,不解道:“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皎月想着荣郡王妃黑着脸的样子,后怕不已:“那个郡王妃太可怕了……”
“比将军还可怕?”沈鸢忍不住打趣道。
皎月在脑子里对比了一下。
嗯……
“还是将军更可怕!”
那诚实的小模样逗笑了三人。
绿枝收拾床边的东西,玉琴替沈鸢穿好衣服,同时说:“你再出去跟郡王妃说一声,咱们姑娘还要稍作梳洗,烦请她再等候片刻。”
“别忘了沏茶。”绿枝又补充道。
皎月说:“燕草已经去沏茶了。”
要不是燕草溜得快,沏茶的人就换成她了。
想想郡王妃那不善的模样,皎月凑到玉琴旁边,忸怩道:“玉琴姐姐,我来帮姑娘梳洗,你能说会道又讨人喜欢,你去应付那郡王妃呗!”
玉琴从前在吏部尚书府上当差,又跟着尚书夫人和尚书小姐见过世面,皎月觉得她去更合适,不免恭维一番。
玉琴也很受用,看向沈鸢,后者也同意了,她便将手上的药瓶递给皎月,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出了屋子。
带上屋门,转身,她就看见了梧桐树下坐着的荣郡王妃。
华贵依旧。
“奴婢玉琴见过郡王妃娘娘。”玉琴走过去,恭敬行礼,姿态标准优美。
荣郡王妃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转眼一瞧,“嗯?”了一声,问:“你不是孙莺莺身边的青竹吗?”
孙莺莺是吏部尚书之女。
玉琴垂首:“劳郡王妃娘娘记挂,正是奴婢。”
“你不在你家小姐身边伺候,怎么在这儿?”荣郡王妃好奇。
“回郡王妃娘娘,前些日子夫人听说将军府在挑侍女,夫人便将奴婢送了过来。奴婢现在是沈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叫玉琴。”
荣郡王妃听明白了,叹息道:“你家小姐与你情同姐妹,你离开孙府她肯定很伤心。”
玉琴敛眸。
荣郡王妃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身后的睦言:“对了,那孙家小姐是与钟家大公子有婚约吧?”
“是,婚期就在下个月十八。”
六月十八。
也没多久了。
那钟家嫡长孙去年入了翰林院,今年又与吏部尚书府的掌上明珠联姻,现在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啊……
一想到这,荣郡王妃又想到了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小祖宗,太阳穴突突直跳。
玉琴陪着荣郡王妃闲话了一会儿,见屋门开了,便道:“劳荣郡王妃移驾屋内。”
屋内,沈鸢靠坐床沿,苍白的脸色仍显虚弱。
见着荣郡王妃的衣裙一角时,就让绿枝扶着向她行礼。
“民女沈鸢见过郡王妃娘娘。”
乖巧又懂事。
荣郡王妃站定受了她的礼,顺便端详她的模样。
只是抬叠在眉前的双手遮挡了面容,看不清脸。
“你家姑娘受了伤,就别行这些虚礼了,快扶她躺回床上吧。”荣郡王妃体贴地说。
绿枝和皎月忙应声道“是”,小心扶着沈鸢坐回床沿,为了让她靠着舒服些,特地叠了几层柔软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