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韵怡原先就对这那天中秋家宴的事还耿耿于怀。
要说宋廷玉对苏子衿有真感情,即便旁人怎么认为,她也不会真相信。苏子衿嫁来誉安王府这么久了,肚子却久久没有准信。
难不成那夫妻恩爱只是表面装装样子?
凡事要有证据,她不敢先同景老夫人说。苏子衿毕竟是王妃的身份,她唯有夹着尾巴先同自家祖母交了底,征得祖母点头,这才敢放开来。
孙韵怡留了意,听说今日苏氏孤身出门,立刻便觉得有蹊跷,派了贴身奴婢去细细打探消息。
贴身奴婢翠芳瞧苏子衿身边只带着司玉一人,就连乘坐的马车也没挂上王府的徽记,当时觉得十分奇怪,回来就跟孙韵怡说了。
这一查,才知道与苏子衿一同上了马车的人是京城的任公子,并非是苏府的旁支兄弟。两个异姓的男女这般暗中私会,且少年生得十分清秀俊逸,常与画铺往来,是个风流俊秀的人物,最合书香门第里姑娘家的口味,换了是谁,都得往私情上想。
更何况,翠芳还说苏子衿迎着那男子的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似是颇为欢喜。何必把人藏在客栈里,遮掩了身份去单独会面?
这其中定是有古怪的!
凡此种种,实在令人没法不多想。
孙韵怡未料天赐良机,心里突突乱跳时,忍不住攥紧了绣帕,问道:“你看得真切,就是栖子堂那位?”
“奴婢敢拿性命担保,绝没有看错。她乘的是极不起眼的小马车,除了那个叫司玉的之外没带旁人,刚到客栈门口,那位公子哥就悄声叫住了誉王妃,两人瞧上去就是那种老相好的模样,誉王妃心绪极好。奴婢瞧着,她在府里可从没那样高兴过。”
“那位公子哥到底是何人?”孙韵怡一把扯住翠芳问道。
“奴婢走时就问过人,这不打听都不知道呢,这公子哥大有来头。听说是工部侍郎的独子任思远,还说了这公子哥奢酒成性,品行不端。奴婢瞧着这誉王妃又偷偷摸摸的,马车连府中的徽记都不挂,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怕是……”翠芳没敢往下说,意思却十分明显。
孙韵怡赶紧打断,“嘘,先别说了!”
她手指了指屋外,生怕隔墙有耳。景老夫人对孙韵怡的偏爱,特别希望孙韵怡能多留在王府里陪陪自己,便起头让下人多打扫了一间别苑叫孙韵怡住下。放话王府的下人,待她如同待自己一般,不许别人怠慢了。
这会在王府,屋里门窗紧闭,连半点风声都漏不进来,让人觉得窒闷。秦念月掌心里捏出了薄汗,好半晌后抬起眼,里头似有幽微的光,“这是天赐良机,绝不可错过!眼瞧着苏氏得了宴太妃的欢心,连演武这头等大事都让苏氏出尽风头,放任下去,怕是真要坐稳王妃的位置了。”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翠芳当然是心向自家姑娘,等了多年的正妃位子就那么拱手让人,也替姑娘不值。
“当然是揭发她,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而且得让人抓个现行,把罪名坐实了。否则,一旦她巧言善辩躲过这次,咱们打草惊了蛇,要再想抓住她的把柄,可就难了。而这个人得是能决定栖子堂生死的!”
翠芳轻吸了口气,“姑娘是说王爷?”
“嗯,只要王爷能看清她的品行,这一切自能尘埃落定!”孙韵怡激动之下,她有些口干,忙取了茶盏来润喉,连同身子也坐不住,起身在桌边来回踱步。
翠芳忙扶着她坐回去,压低声劝道:“姑娘先别急。奴婢在府上听见那些下人婢子说过,这府上还有一个善花姑娘季白莲,好像是她污蔑王妃,开头王爷是起疑了,幸得宴太妃维护儿媳,最后还是闹到景老夫人那儿去,季姑娘也被禁了足。若是您这回红口白牙直接去说了,先不说王爷与姑娘您并未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