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温禾确实是起了其他的心思,她择日就将张玉成给纳为了侍郎。
这个消息在汴州城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淮州。
更是传到了张太师的耳朵里。
张太师是紧紧的闭着眼,她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形再过于伛偻,也还是不肯将背弯下来。
她老了……老的只是撑着坐一会儿,就感觉筋疲力尽,她听到的不仅仅是张玉成被温禾纳为侍郎的消息,还有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亲孙女通通死了的消息。
一夜之间,她白了头,原本只是花白,现在就彻彻底底的变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未能在现场,她远在淮州,女儿下葬许久她才知道。
她似乎已经熬干了所有泪,哭都哭不出来,连一声呜咽都没有。
此时,萧卿卿与萧闵自然是回到了淮州,这个消息她们也是才知道不久。
萧闵躺在床榻上,换了多少名医来看,都唤不醒萧闵,似乎此生都要在床榻上度过了。
萧卿卿没想到温禾,能够这般胆大妄为,居然能把怀着仇恨的张玉成纳为了侍郎。
本该轻松一口气儿的,只可惜张玉成最后成了温禾的,而不是萧闵的,这让萧卿卿这一口气儿轻松不下来。
她没有去看张太师,现在张太师成了温禾的岳母,能用什么身份去看?
不仅是萧卿卿觉得身份尴尬,更是张太师也觉得没脸见萧卿卿了。
温禾好毒的一个人。
张太师口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骂了温禾一万遍了,骂到自己都麻木不已了才停下来。
她不知道张玉成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到底是不是被温禾所胁迫?还是被情势所逼?如今的她什么都不剩了,一无所有了。
张大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东山再起,她的身份太过于敏感。
她与温禾隔着两代人的血仇,可温禾却将她的儿子纳为了侍郎,这到底是报复还是宽恕?
张太师是越深究越是觉得痛苦不已。
奈何她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这些日子只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只要没有人来见她就好,特别是萧卿卿。
眼下来看张太师若想求得一丝生路,她这玉玺就不能轻易给了萧卿卿,但这在别人的地盘上,又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张太师知道,像萧卿卿和温禾这样的人,素来心狠手辣,为人狠毒,对自己没有用的人自然是要狠狠的剔除出去。
自己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已经被这些发了疯的人给逼死了。
她的好学生,她的好儿子,这些人通通都变了一番模样。
她想呛地而死,又怕儿子是被情势所逼,日子也不好过。
她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张玉成,可她有什么法子,她现在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萧卿卿赶出去。
张太师焦虑的日日夜夜,不得安眠。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的,就是为了能够想出一个好的法子,先稳住萧卿卿。
她得向萧卿卿表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然自己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岂不是与丧家之犬一般?
萧卿卿自然也给了张太师时间,她知道温禾这样做,就是将张太师的处境逼上绝路,但是张太师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想必一定会想出其他的法子。
越是这样,越是在萧卿卿人才匮乏之时,她就越想看看张太师想如何绝地反击。
……温禾把张玉成纳为侍郎,还给他办了一场婚礼,婚礼规格不大,就是寻常人家那侍郎的规格。
张玉成的处境很快被那些世家子弟知晓,也很快的沦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想来新郎出嫁时必须要从自己的家中出来,可是